李娘子见粟锦儿离开,她越发得意了,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呢。殊不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粟锦儿一出去,就瞧见陈向北在外间等着他。
“咦?你没去吃饭吗?”
“吃了,早就吃完了。在那里面待着无聊,他们说什么我也不懂,我便来寻你了。陈向北憨憨的抓了抓头:“锦娘丝巾……”她注意倒了粟锦儿缠在手上的丝巾弄脏了。
粟锦儿淡淡的扫了一眼道:“不碍事,我们走吧。”两人相伴而行了,在白马寺随意逛逛。
后来粟锦儿还是听从三娘的意见又去请了送子观音回家。她是和陈向北一起去求的,说是两个人一起去求心诚则灵。以前粟锦儿也去求过,私底下她也央求李鲸落与她一道去。李鲸落当时言其是读书人不信神佛。
夜深。
新月初升,山寺寂静。偶有秋风吹寒叶飒飒的响。屋内燃灯如豆,粟锦儿手持剪刀正在剪烛火。陈向北则是一人抄着经书。
今日主持方丈特意来寻陈向北说他写着一手好字,就希望他给个方便抄些经书。对于这种举手之劳,陈向北岂有不答应之理。
“粟锦儿你给我出来,你快给我滚出来!”
屋外有人在喊话,这声音扰了陈向北,他皱眉。想着谁大晚上来找茬,不让人睡觉了。还是女子的声音,京都女子都这般不避嫌了嘛。
粟锦儿压根就没有理会她,剪罢烛火,就随手拿了一本经书读了起来。
“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
陈向北看了看粟锦儿,粟锦儿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皆未言语。
“别理她,她这人就是这样越是理她越嘚瑟。”
粟锦儿发话了。
外头李娘子还在敲门,敲的粟锦儿烦了,直接就端起放才的洗脚水开门直接泼了过去。
陈向北放笔凑过去看了一眼,简直就不能看,成落汤鸡了。
“粟锦儿你……”
李娘子又气的直跺脚。
“你自找的,你要再惹我,下次再泼就是开水了。”
粟锦儿丝毫不示弱。
“粟锦儿你这是故意的,你这人真的小肚鸡肠,难怪被休,就因为我说了几句,你就要断夏家所有人的生计吗?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李娘子直接就骂上了,今日的事情方才陈向北也多多少少的听绿蚕说了些。如今李娘子又来,陈向北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李娘子不是位良善之人,且还是位蠢人。
“锦娘莫要理她了,快快来瞧瞧为夫这字写的如何?外头天凉,莫要着了风寒!”
说着陈向北就出来,还拿了件衣裳与她披上。
看的李娘子眼睛直愣愣的。心里暗叹了一下粟锦儿当真是好命。
这二嫁一表人才不说,关键还是一个疼惜人的人,比她家那口子好多了。
今日她将自己奚落粟锦儿的事情与她夫君说了之后,他不帮她反骂她不知礼数与粟锦儿起冲突,当真下作。方才夫君刚刚得了消息说粟家那边已经单方面不合作了,这下子她夫君又将她给臭骂了一顿,如今已经匆匆离开白马寺。
这不她就气不过了,一时火大就来寻粟锦儿的不快。没成想要又被泼了一次,这就算了,而今又看到这样的场面,加上秋风萧瑟,天寒霜冻,顿觉身冷心冷,悲从中来,竟是灰溜溜的流着眼泪走了。
这一幕恰恰又被一起来上香的夏氏瞧见,一问之下自然又记恨上了粟锦儿。
浴佛节上的事情经由夏氏之口传出,粟锦儿原本不好的名声就更坏了。
陈图南刚刚到京都的时候在坊间打探粟家住处的时候就听到粟锦儿的事迹,在心里不由为陈向北捏了一把汗。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自从上次浴佛节之后,陈向北也算是出名了。
夏娘子和夏氏两人没少编排他,其中陈向北肤色偏黑,最后传成了粟家招婿竟是选了个昆仑奴来,传的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大兄弟后来我就与他们理论了一番,你现在已经好多了,刚来的时候才黑呢。但也不至于如同昆仑奴一般黑,气死我也。”
豹哥寻了一个机会再次找到了陈向北,今日他又缠住了陈向北带他来练马场看看。
“昆仑奴?我不至于那么黑了,只是有点黑而已。”
陈向北自嘲的笑了笑。
“男人黑点也没啥,走今天哥带你去见识见识。”
陈向北听着是练马场就不疑有他,也就跟着豹哥去了。
去了才知道,好赌成性的豹哥又怎么会不赌钱呢。豹哥这次带陈向北来是赌马的。
“我听韩掌柜说你会相马,今日你就帮我看看。”
豹哥指了指马场的马满怀期待的说道。
“我!”陈向北指了指自己:“我会相马我怎么不知道!”
“韩掌柜说你乃是伯乐,相马高手,今日就不要藏拙了!”
陈向北震惊了!这韩掌柜真的是个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