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锦儿随手递了帕子:“给你。”陈向北并没有去接,依旧轻声的抽泣着。
好在很快他就控制住了,没有入戏太深。
“阿姐真的是你,我就说模样像你,来看果然是你呢。”
陈向北和粟锦儿看完戏正欲离场就有一身着淡黄的衣裙的女子蹿到跟前。
女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清秀,个子和粟锦儿差不多大,脸上挂着笑容。
粟锦儿却似没看见她一样,自顾自的继续朝前走。
陈向北对粟家的人也不甚熟悉,眼前的人他也不认得,他也就当没有看见就随粟锦儿一道走开了。
“阿姐你还生我气的吗?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下吗?”女子走上前去直接就拦住了粟锦儿的去路。
如今刚刚散场,人们都陆续朝外走,粟锦儿正好在路口,这么一拦挡住了好些人的去路。
“我与你无话可谈,你走吧。”
终于粟锦儿说话了,还让出了道让后面的人先走。
“阿姐这么多天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小气。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在身上,我知道我方法不对。不理我就算了。”女子一脸的愤恨 ,说罢转身就要走,后又似想到什么回头笑道:“阿姐我要嫁人了,嫁的可是礼部员外郎曹能。”
炫耀!
陈向北算是明白了为何粟锦儿不喜眼前的女子了。
“锦娘她是谁?你也不给我介绍下!”
“姐夫是吧,我是粟燕,她的堂妹。以前与阿姐感情可好了。只后来阿姐嫁人后就不与我等商户出身的人来往了。”
酸。
陈向北自然知晓粟燕说的不是真的,粟锦儿并不看轻她自己的出身。
“原是小妹是吧,我听闻曹大人早就有发妻,你怎会嫁与他,他是纳你为妾吗?”
暴击。
果然陈向北的话一出口,粟锦儿和粟燕两人的脸都拉下来了。
“粟燕你疯了,你竟然去给人做妾,二叔是老糊涂了吗?”
一直未发话的粟锦儿直接火大了,粟燕听了之后眼泪都下来了。
“阿姐你终于理我了,阿姐我就知道你不是爹爹口中那样的人,阿姐我好想你。我被人骗了。”粟燕也哭了,直接上来就抱住了粟锦儿,旁若无人的哭了起来。
画风变得太快,陈向北直接懵了。
“走,寻个地方坐坐,这里人多眼杂,让人看了去又要编排了。”
粟锦儿直接拉着粟燕就走,陈向北自然跟在后面。
果然没有宵禁,现今已经很晚了,京都街市依旧喧闹异常。
粟锦儿随意寻了一茶楼,领着他们就上了楼上的雅间。
“你们姐妹俩说些私房话,我去去就来。”
陈向北也是有眼力劲的人果断没有跟上。
“嗯!”
陈向北就一个人在街上瞎晃,准备差不多的时候再去寻粟锦儿她们。
至于他为何知晓曹能已经有妻,那就要从韩掌柜的珍宝斋说起了。
珍宝斋是粟老爷指定陈向北学习的地方。里面掌事的韩掌柜为人话极少,平日里不谈八卦但也有例外,韩掌柜此人极喜欢谈论曹能的八卦。
曹能官拜礼部员外郎,乃是承光十五年的进士,以妻凶悍出名。
“夫人一声吼,员外郎腿发抖。说的就是曹夫人的胭脂虎啸……”
那天韩掌柜见没生意就和陈向北攀谈起来,就说起曹夫人驭夫的种种手段。
“你是不知道曹大人有天上朝,脸抓的都成土豆丝了,那叫一个精彩……君上问及,他到言是家里猫儿所为,你说好笑不好笑。”
韩掌柜说着说着还笑了出来,当时陈向北也就随口听听罢了,并未到心里去。也奇怪为何韩掌柜突然说起这事情,后来得知曹夫人姓韩,乃是韩掌柜的胞妹。
据闻曹家和韩家是指腹为婚,曹能未发迹之时两人就成婚了,算是患难夫妻。这些年来 ,曹夫人凶悍,不要说纳妾就连个通房都不曾有过。而今竟然要纳粟燕为妾,着实有些奇怪。
陈向北对这些事情并不关注,他一人独自走在华阳街上,看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想念着老家的小伙伴们。
“大兄弟,一个人?小妹没来吧。”
豹哥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信粟锦儿没来方才走近。
“白日里我也是无法,你也是知晓小妹的性子,我若是执意与你在一起,到时候惨的还是你。”
豹哥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陈向北摆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今日我与锦娘出来看戏遇到粟燕了,这会儿她们两人正在说话。马上我便要回去。”
“粟燕?锦姐儿和她又好了吗?她们两人又说上话了?”
豹哥显然是知晓两姐妹的过往。陈向北也是有好奇心的人,于是乎给了豹哥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