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传闻背后是谁的手笔,严凛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除了绿茶玉衍,别无他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给这些不尊重萧语霁的小喽啰们致命一击。
萧语霁很清楚林涯远的个性,明白说出事实也是白费口舌,但他很好奇这个能言善辩的新徒弟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惊喜,但见他也是一阵沉默后,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萧语霁垂首自嘲自己真是想太多,却又感受到一根温热的手指,以他人看不见的刁钻角度挤进了自己的掌心。
严凛慢慢悠悠写了两个字——不气。
手心一阵发痒,萧语霁忍不住侧眉看向他,发现少年也偷偷看着自己,眼含笑意,显得有些俏皮。
玉衍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师尊,宗主师叔吩咐过,等您一回来就去见他。”
萧语霁脸色一沉,应了声好,转身想对严凛说什么。
玉衍却又打断道:“师尊,师弟也一起去吧。”
严凛眼珠往上微微一扬,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心道: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师尊要和我说话呢,你BB个什么劲?你上辈子是个BB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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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进去先是一个大广场,名为三曜,平时若是有什么大事,便会在此召集整个门派的弟子。
再往里是三条大道,中间那条便是通往剑宗的路。
严凛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天清气朗,草长莺飞,虫鸣鸟叫,比血糊糊阴森森的十二魔宫确实好上太多。
这就是萧语霁长大的地方。
他偷偷看了一眼只比自己靠前半个身位师尊的侧脸,想到了一个词——钟灵毓秀。正是如此山清水秀之地,才能孕育出师尊这样清尘脱俗的人。
可当他斜眼看到走在前方的林涯远和玉衍两人,不禁叹了口气。可惜这么个钟灵的地方,养出来的人却不是各个都如师尊那般。
这明明是剑宗的事,林涯远去掺和什么。再说玉衍,你大摇大摆走在师尊前面,是不懂“长幼有序”四个字怎么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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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剑宗的议事堂,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弟子,一个蓝袍男子,一个青袍女孩。看服制,两人应是内宗弟子。
这下最后一个颜色——药宗的青色也见到了。严凛摸了摸下巴,朝紧闭的大门望去,那门严丝缝合,什么也看不见。
两个弟子见到来人,低头行礼:“林宗主。”
而后,蓝衣剑宗弟子扫了萧语霁一眼,眼中有抹不去的轻蔑,也不打招呼,转身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何事?”。
他回到:“师尊,林宗主和萧师叔来了。”
反倒是这位青衣的药宗女弟子,又侧身对萧语霁行礼,柔声叫了声“萧师叔”。
严凛有些懵。
在原作里,凌苍派药宗出场不多,严凛又是个只对萧语霁感兴趣的,对药宗的了解更是寥寥无几。现在这女子的态度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卧槽,这妹子不会喜欢我家师尊吧?严凛一惊,心中的醋坛子又被打翻,酸得要死。
那中气的声音又不冷不热地回道:“进来。”
蓝衣拉开门,斜了青衣妹子一眼,道了声:“林宗主请。”
青衣妹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不逞多让地拉开自己这边的门,笑着说道:“萧师叔请。”
堂上有四个主位,大抵是三位宗主和掌门的位置。
此时,一男一女分别坐在最左和最右的位置,男的看着四十来岁,穿着和林涯远相同制式的蓝底金边道袍,应该就是剑宗宗主张城阳了;而女子面容秀丽,年纪看起来不到三十,青色道袍上比两位男宗主的多绣了些花花草草。
严凛想了半天,依稀记得这位药宗宗主好像姓颜,至于具体叫什么,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林涯远走上几步低阶,对两位宗主微微一点头,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张城阳的旁边,中间隔着个空椅子,倒像是这两宗与药宗划了条楚河汉界。
而萧语霁面无表情地站在下方,连个凳子都没有。
严凛不服气了:论辈分,我师尊和你们是一辈的,现在这里又无高辈的师长,你们就让他这样干站着,怎么滴,还想搞个三堂会审?
张城阳见林涯远落座,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自己内心的极怒。
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本书,又分外嫌弃地把那乾坤袋扔到地上,踩在脚下,聚起灵力,把书用力往萧语霁脚前扔了,书页散落一地。
张城阳震声吼道:“萧语霁,正好今天其他两位宗主都在这里,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书散开的刹那,严凛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魔气,他悄悄看了眼书上的内容,在严以青的记忆里搜索半天,才确认这的确是魔修功法,还是特别阴毒的那种。
现在他只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让你乌鸦嘴,真特么是三堂会审,还是那种随便提把刀扔你面前,就说你是杀人凶手的审法。
垃圾,严凛虽是低着头,眼睛却不住地往上翻,在心中默默对高台上的三位竖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