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月色如水,景昭躺在满是谢升气味的被窝里,深沉地思考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只茫然了几秒钟,眼前便走马灯似的闪过醉酒后的一幕幕场景。
应该庆幸没有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也没有拉着谢升就强吻吗?
想想电视剧里醉酒后的经典桥段,景昭一阵心有余悸。
假装无事发生地从床上爬起来,叠好被子,溜出房间,试探着下楼。
派对尚未结束,大家正热热闹闹地烧菜,唱歌,玩大象鼻子转圈圈。
有人看到他,善意地笑道:“酒醒啦?准备吃晚饭了,先去洗个手吧。”
说是洗手,却看着他的脸。
他恍然意识到脸上还有先前涂的油彩。不好意思地回笑着点点头,远远看了一眼人群中央弹着电吉他的谢升,这才返身上楼。
谢升正唱到高-潮部分,Tom Anderson插上了音箱,音色愈发干净细腻。
『重新站起来啊少年
燃烧你所有的信念
年轻的身体是多么坚强
伤痕累累也无所谓』
景昭楼爬到一半,鬼使神差地转头俯视客厅,却见谢升也正仰头凝望。两人视线交错,最后一个高音在共鸣空间回响,嘉宾和客人的掌声叫好声都虚幻得像泡沫,唯有这一瞬间目光的碰撞才是真实。
景昭猝然收回视线,快步上了楼,心中再次生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这首歌就是写给他的。
怎么可能呢?难不成他还失忆过?
景昭拍拍额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去卫生间洗掉脸上的油彩,再次下楼,立刻就到厨房帮忙了。
晚饭是在一条长桌上吃的,嘉宾和客人坐得满满当当,两头的位置自然要分配给谢升和顾行,景昭混在人群中随便挑了个位子坐好,离谢升不算远也不算近。
有人跟谢升搭话,说:“谢天王,刚才那首首歌是写给朋友的吗?”
谢升点点头,将少年时期受到同龄人霸凌的往事娓娓道来。这种事说来也很常见,只是大家都想不到谢升也会遇到,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儿,又有人问:“升哥,听起来救你的孩子跟你不是特别熟啊,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