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壹(2 / 2)嫁给穿毛领子的男人之后首页

那群老狐狸……!饶是一向以冷静自持的扉间也不禁杀气腾腾,咬牙切齿。

作为兄长的千手柱间大人看上去倒是十分高兴,自己与水户大婚之后,就见幼弟原本就禁欲的个性变得更加阴沉不近女色,千手一族里那么多的好姑娘,扉间愣是没有一个看得上……或者说根本没拿正眼看过。整天只知道研究新忍术或者处理公务,有时甚至一两个月都不会踏出实验室一步,让人误以为千手家的老二是不是在里面长蘑菇了。

千手扉间前半生为千手一族殚心竭力,致力于研究各种黑科……啊不,是忍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身边还会有“妻子”这类生物,尤其是他本人还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实在很难让人感到不愤怒。

“我不同意。”千手扉间的唇抿成直直的一条线,纤细的眉毛彻底变成了倒八字,一脸怒气就差把“我很生气”这四个字写脸上。

各位长老们正襟危坐,不动声色,方向一致地看着最高位上的千手柱间。毕竟是族长大人的弟弟,说服的工作还是让族长大人来做为好。

此刻柱间的心情也是很复杂。

一边是族内施压,长老们一致认为与千江一族联姻有利无害,而扉间大人则是最好的人选;一边他也发愁弟弟的婚事,二十四岁在战国年代已经不算小了,隔壁裕树家都抱三个娃儿了,而扉间至今还未谈过恋爱,他几乎难过地预见弟弟孤独终老的模样。

柱间想了想:但还是扉间自己的意愿比较重要……

柱间答应会与扉间好好谈一谈,就挥退了各位长老,独自一人同扉间面对面深谈。柱间极了解弟弟的性格,绝对的利益至上,于是他详细说明了一番与千江家姬君共结连理的种种益处。

扉间刚开始还一脸倔强地看着他,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妥协”的模样,但随着柱间语重心长的一一列举,他的态度渐渐变了,反倒开始深思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你说,千江一族的血继限界,在宗族这里还会有些不同?”扉间从来都没有想过,但是大哥给他的情报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

扉间思考:联姻的话,正处于上升阶段的千手一族不仅仅会实力大大增加,还有可能掌握千江一族的血继,更不要说那大把的金钱和名利。

嗯……似乎百利而无一害。

扉间突然就不在意自己是否需要娶一个不认识的人作为自己的妻子,反正为了千手一族,将它比作一个小小的牺牲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摆在面前的利益实在太诱人了。

柱间为难地看着他:“扉间,要是你不愿意的话……”

“不,你让我再想想。”扉间说道。

最终,扉间答应了这门婚事。

三天之后,他第一次与千江一族的姬君相见。千江千流低眉颔首,面若桃花,十分柔弱的感觉。

扉间对柱间说,“大哥,就她吧”。

再后三天,千手扉间与千江千流在千手神社中举办婚礼,虽然略显仓促,可两族人民极力将婚礼举办得既隆重又正式,因为这不仅仅是两人的结合,更是两族“友谊”的连结。

尽管所有人都明白,这场体面的婚礼不过是千手一族的施舍。

至此,千江千流改名为千手千流,搬入了扉间名下的府邸,成为了千手扉间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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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千手宅邸。

红烛在黑暗中摇曳,榻榻米上摆在两个雕花红底的花瓶,瓶内插着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喜被叠得方方正正摆在屋子中央。千手扉间与千流并排跪坐,无言静默。

千流的心到现在为止还是“砰砰”直跳。

出嫁前,嬷嬷就曾告诉过她,女人就是要尽心尽力地侍奉丈夫,包括大婚之夜,要和丈夫做那个……

千流的双颊根本无法掩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一片,连耳朵也羞得通红,整个人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但是千流没有忘记她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她轻轻咬住下唇,伏下身子,柔声道:“扉间大人,我为您更衣洗漱。”

扉间目光沉沉,不顾千流伏低的身段,他一言不发地站起立起来,径自走到一侧,从壁橱中拿出了另一床被子。

千流听到“悉悉索索”一阵声响传来,抬头一看,只见扉间已然铺好了另一床被子,和她隔开老远,千手扉间头也不抬,只是整理着床铺,低沉的声音传来:“今天我就睡在这里,不用为我更衣,好了,休息吧。”

千流的目光闪了闪,但最终还是归于黯淡,她保持着土下座的此时,低眉顺眼地说道:“我明白了,扉间大人。”说罢,千流俯身低头不语。

扉间眼底暗含满意,他果然没有看错,千江家的小姐是个识时务的女人,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扉间揉了揉双肩,正经端坐了一天,他的肩膀又酸又痛,仿佛不再是他自己的。他并不准备脱衣服,打算合衣就这样凑合一晚,反正过了今天,长老对他的注意便会慢慢转移。

千流径自开始脱下角隐与头饰,随着布料在脸上摩擦,精致的妆容渐渐卸去,脸颊上的红润消退,露出腮红下略显苍白的皮肤,娇艳欲滴的唇瓣也像是失去了活力,她用龟甲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自己的头发,如墨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脑后,像是上好的绸缎,但与头发不同,千流的脸色苍白,眼中盛满疲惫,显得黯淡无光。嬷嬷们的化妆技术使得她看上去成熟不少,卸妆后,小女孩的稚气显露无遗。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颤。她敛下眼中的疲惫,低垂的目光微斜。

扉间就这样合衣睡下,望着丈夫的背影,千流胸腔中鼓动不安的心脏终于获得片刻安定,之前的紧张、不安、惶恐,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唯留下疲惫与迷惘。

这份心情千流不是未曾拥有过,她的母亲千华逝世时,望着漆黑的棺椁,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如今,这股窒息感再次死死地扼上了她的喉咙,再一次如坠冰窖。

千流褪去身上的白无垢,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华美的锦被之中,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一切等到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