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闺秀13(1 / 1)快穿之炮灰的心愿首页

沈明漪同意了,脸上没有任何不满,仿佛羔羊一样顺从,这大大鼓励了陈怀冲的贪念,他装作迫不得已的样子说道:“有件事实在叫我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就闭上你的嘴,沈明漪心里嘲讽道,脸上仍然是恭顺的神情,“姨父,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同我隐瞒?”    “哎,”陈怀冲重重地用文明棍敲了两下,沉痛地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都怪姨父没本事,这夏仰宗欺人太甚,出手打伤了陈衍,港城的那批货又被钳制,陈家实在是……走投无路啊。”    这话说得真高明,陈衍被打伤是夏仰宗出的手,港城那批货可跟夏仰宗无关,说夏仰宗欺人太甚,无异于在说她是红颜货水,怕是原先的沈明漪听了,会自责不已,到时候在夏仰宗跟前略提一提港城那批货,陈怀冲的事情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迎刃而解。    明明是求她帮忙,还要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她心甘情愿地替他做事,不愧是白手起家的航运大亨,什么时候都算计得那么好。    那她就当一个乖乖上当的小姑娘好了,沈明漪眼泪说来就来,抽泣着说:“都是明漪的错,我会尽力让这件事圆满解决。”    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复,陈怀冲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作出更沉痛的样子,惭愧地说道:“都是姨父无能。”    老狐狸。    第二日她就收拾行李回了山城,前世沈明漪魂牵梦萦一辈子都没回去的地方,连死后也不得安宁,水路一共走了五天,回到山城的时候,她看着掩映在群山环翠的小镇,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是沈明漪的。    沈父和沈母早早地准备好迎接爱女,沈母赵书静嗔怪地道:“不是说多待些日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在姨母那待的高兴吗?见到你表哥了吗?怎么样?”    立在一旁的沈父扶住沈母,笑道:“你一口气问那么多问题,让明漪怎么回答。”沈父又向沈明漪点头笑道:“回来就好,你不在家,你母亲天天念叨。”    沈母挽着沈明漪的手,笑道:“别听你父亲胡说,明明是他念叨的多。”    多么温馨美好的家,她前世没能回去的家,沈明漪一把抱住挽着她的沈母,喃喃道:“母亲,我好想你……”    “哎呦哎呦,”沈母笑着拍拍沈明漪的肩膀,“我家明漪出去一回,变成小孩回来了。”    其乐融融的晚饭之后,赵书静敲开了沈明漪的房门,沈明漪正在写信,听到敲门声之后,扬声道:“请进。”    见来的是母亲,沈明漪轻轻放下笔,似乎早料到母亲会来,起身披起外衣,亲昵地拉着母亲坐到床边,“母亲,你来了。”    “你在陈家出什么事了吗?你爹在那儿,我不便问,你也不便说,现在你跟我说说。”赵书静忧虑地拉着沈明漪冰凉的手。    沈明漪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地靠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我们跟陈家的婚事作罢,好不好?”    赵书静轻拍着女儿的手停住了,她叹了口气,答道:“好。”    “从此与陈家再不往来,好不好?”    “好。”    “母亲,你今晚同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赵书静像女儿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薄的像纸一样的背,心中酸得冒泡,温柔地替女儿梳理铺在枕头上的秀发,直到沈明漪呼吸均匀地睡着了,她才悄悄离开。    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里,沈父还披着外衣坐着,一见赵书静回来,忙问道:“问出来了吗?”    赵书静忧虑地摇摇头,“明漪好像在陈家受了什么委屈,要与陈家将婚约作罢,还要我们与陈家永不往来。”    沈父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她一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她会这样说,定不是只是受了委屈这么简单。”    “我正是因为这样才忧虑!”赵书静气道:“我的孩子我当然知道,明漪该是在陈家遭了多大的罪才会这样!”    沈父上前安慰地抱住爱妻,“明天我修书一封,去向陈怀冲问清楚。”    没想到,还没等沈父修书,他们先等来了陈家退亲的书函。    “好好好,好得很,”沈父怒极反笑,“陈家这两年越发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若不是要遵守当年的承诺,他以为我沈耀忠是要上赶着去巴结他吗!”    “老爷,别气了,”赵书静连忙端来参茶,“明漪也不想嫁,这样你也不必做违背信义的人。”    沈父连喝几口参茶才平复下心情,他余怒未消道:“如若明漪不想嫁,我也不介意为明漪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我是气自己有眼无珠,当年看走了眼,竟结交如此小人,害了自己也就罢了,还害了明漪!”    沈明漪在门后偷偷听两人谈话,心里感慨,如果上辈子悲剧之初,原主能不那么骄傲,或许回到山城,仍然能过得幸福,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沈明漪,你感觉到了吗?你端方的父亲为了你,可以不顾信义,上辈子,是你错了,错误的认为自己会给家里蒙羞,受了委屈只会往肚子里咽。    前世,这对夫妇如果得知自己爱女的死讯,而且是自己亲手将女儿送向了陈家,那该是何等的肝胆俱裂,沈明漪,这种痛苦,你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此刻的陈衍就极痛苦,沈明漪不来看他,他等得心急,担心她出事,强忍着疼痛出了院,避开了所有仆人,一个人回了家,看到房里那件明漪披过的斗篷,他就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一瘸一拐地冲到三楼的房间,她不在,换一间,还是不在,直到把三楼的每一间屋子都打开,还是没有她!    他只能压下心里可怕的猜想,带着一线希望去问母亲:“明漪呢?她去哪了?”    赵书曼回避着这个问题,只是心疼地责怪道:“你的腿还没好,怎么不在医院待着,跑回家来,落了病根怎么办?”    陈衍急得涨红了脸,他再也忍不住了,抓着母亲的肩膀,大声吼道:“明漪呢?你回答我明漪去哪了!”    “啪”的一声,陈怀冲的文明棍用力砸在陈衍的伤腿上,“逆子!”    被这突然的一下击倒,陈衍狼狈地倒地,他倒在冰凉的地上没动,任凭母亲怎么拉都没反应,突然他哈哈大笑,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平静地质问道:“父亲,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明漪送给夏仰宗了。”    陈怀冲爆喝一声,“你住嘴!明漪的脚长在她自己身上,我能把她送给谁?!”    听到父亲的怒骂,陈衍激动地坐了起来,“那明漪人呢?”    “她当然是回家了,”打断了丈夫的回答,赵书曼连忙扶起陈衍的一只胳膊,掩饰道:“哪能一直住在我们家。”    “我娶她!”陈衍拉着母亲的手,斩钉截铁道,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发光,“你们不是一直希望我娶她吗?我娶,赶紧去山城把她接回来吧。”    赵书曼不忍地低下头。    陈怀冲气得拿起文明棍就朝陈衍当头打去,“她要嫁的是夏仰宗,不是你这个成天泡在女人堆里,只知道儿女情长的废物!”    “老爷!”赵书曼尖叫道,她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衍儿受了伤!”    当夜,陈衍就被送回了医院,每天被人看管着,无论他怎样威胁,陈父都毫不理睬。    “你死了这条心吧,这门亲事沈家已经退了,夏仰宗连聘礼都送了!。”    听到父亲的这句话,陈衍呆住了,明漪、明漪、明漪……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恶徒吗?    夏仰宗恭恭敬敬地站在沈府门外,身边全是沈父扔出来的珍贵古玩和金银珠宝,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没有把瓷器一并送出,要不然,那些上百年的古董可全坏了。    这可是他精心收集的,沈父见了一定会喜欢,看也不看直接被扔了,到时候岳父接受了他,再对着那些珍贵瓷器的碎片叹息,岂不可惜。    春秋幸灾乐祸道:“将军,我们还要等多久,您可别忘了,这回咱们可是带兵了。”    夏仰宗眼皮都不抬一下,“滚。”    现在已经是四月,天气不凉,而山城地处群山环抱中,却正是寒凉的时候,夏仰宗一行人从环城来,穿得都不多,入夜以后,几个人都冷得发颤。    春秋这下笑不出来了,苦着脸道:“将军,这都晚上了,他们不开门,咱们就明日再来吧。”    夏仰宗转过头看他,冷笑道:“我最近对你很不错,你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不想让我岳父门前见血,回去领五十军棍。”    春秋不说话了,“四书五经”其余几人纷纷咧嘴笑了,尤其是易经,还对着春秋作了个“活该”的口型,气得春秋够呛,又不敢发作。    这时候,沈家的大门终于开了,沈父板着一张脸道:“进来吧。”    “四书五经”正要动,沈父瞪着眼睛对夏仰宗说道:“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人不许进。”    夏仰宗恭敬地行了个礼,摆了摆手,“你们在这等着。”笑容满面地跟在沈父后面进了府。    这进了家门,事儿不就成了嘛。    一进屋,就见一面屏风立着,灯光下一个单薄婀娜的影子印在屏风上,夏仰宗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了,太久不见她了,想得心都揪住了,此刻看见她的影子,也能些许慰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