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信我们无常宫的诚意非要让我出面我便满足你的要求。亲自带你来四方赌坊这里这么多人都认识我还能有假?”乌首声音低沉,轻轻笑了一声。
“听闻鬼影逢赌必赢,不如露一手。我好信你。”羊彦之一双玻璃花一样的眼睛从各个角度反射着光芒,美不胜收。
“好。”乌首一把抄起桌上骰盅,手影晃动,快如无影。
摇晃了半天他“当啷”一声将骰盅扣在桌上笑道:“三十六点。”
一开骰盅果然六个六停在桌上。
乌首又抄起骰盅一顿猛摇,“当啷”又扣在了桌上笑说:“一点。”
一开骰盅六个骰子摞在一起,最上面果然是一点。
羊彦之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自然也没进过赌坊,看到乌首这么厉害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一旁的童灵看这乌首大张旗鼓地显摆,险些笑出来。
这他妈居然是个李鬼!
乌首最近右肩受伤,哪有可能摇得跟dj似的。更何况童灵可是真的与乌首对过招的,乌首根本不用摇得这么来劲,随便一抛要几得几。
童灵眯了眯眼睛。这李鬼虽然有些技术,但是却连自己都比不过,更别说真正的乌首了。他此刻不过是借着四方赌坊和乌首的模样在欺骗羊彦之。那他刚才说无常宫的诚意,到底是什么意思?无论他什么意思,定然都是假的,必须拆穿他。
童灵看了苏南一眼,苏南显然也已经发现了这人是假的。
童灵低声对苏南说道:“别暴露武功。羊彦之可能被制住了,随机应变。”
苏南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假乌首对羊彦之笑道,“赌坊人多,不如,我们还是回船上细说。”
还没等羊彦之答话,童灵便笑了起来。
“噗嗤还真不怎么样。”童灵一说话,数百道目光立刻便向她射来。
众人见她娇俏无比,又言语狂妄,不知她是什么来头,一时间整个赌坊都安静下来。
童灵拉着苏南往前走了几步,众人立刻让开。
“大胆!什么人来这儿捣乱,打扰鬼影大人!”周围立刻几个赌坊的护卫站了出来,挡住了童灵的路。
童灵也不恼,绕开护卫,走到羊彦之旁边的赌桌前,双手撑住赌桌,对羊彦之抛了个媚眼:“我比他厉害,不如,你跟我走?”
“你说什么?”假乌首明显不高兴了。
“我说,就你这几招,我七八岁就会了。还鬼影?你应该叫蜗牛,啊,或者乌龟。反正都是一样慢。”童灵咯咯一笑,拿起骰盅,将骰子倒进手里,随便一抛,骰子落在桌上。
一,二,三,四,五,六。
六个骰子竟然按照大小顺序排成了一排。
“厉害啊!”周围不明所以的赌徒纷纷赞叹。
“雕虫小技。”假乌首哼了一声。
“那我们便比比如何?若是我赢了,这男人跟我走,怎么样?”童灵一伸腿居然坐在了赌桌上,她撩了撩肩头的长发,露出勾人的锁骨。
苏南见她这般模样,心头一荡,抿了抿嘴唇。
“这少侠是我无常宫的客人,并非赌注。而且,你在我无常宫地头上撒野,是不想活了吧!”假鬼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撒野?阿哥,我是掀桌子砸板凳了还是杀人放火了?你们中原人可真奇怪!这是赌坊,我来赌,却成了撒野?那你开赌坊干什么?干脆开个青楼妓院,日日听女子娇喘不好么?”童灵说罢娇笑了几声。
中原女子都矜持,周围一众赌徒没听过女子嘴里说过这般浪语,不由嗷嗷起哄。
“你!”假乌首怒了,上来就要拉羊彦之,童灵却先知先觉,一屁股坐在了羊彦之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苏南尽管知道童灵是在逼假乌首露出马脚,但他不由自主就想要一把将童灵拽开。
他记起童灵说过不能暴露武功,强忍怒意,狠狠咬住了牙。
他不敢怨童灵,就把怒火撒在那假乌首头上,瞪他的眼睛都要冒火。幸好赌坊吵闹,否则大概周围的人都能听到苏南手边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羊彦之本来想要推开童灵,童灵却死死勾住了他的脖子,对羊彦之眨了眨眼睛。羊彦之对她笑了笑,既然推不开,便任她坐着。
童灵觉得羊彦之倒是比苏南聪明多了,这事要是换苏南,只怕已经一掌把坐在身上的女子拍飞了。毕竟童灵这身子瘦弱得很,羊彦之是男人,再怎么力气也比她大得多。
羊彦之对乌首说道:“既然无常宫有诚意,不如就和这姑娘比一次,让她见识见识无常宫的实力。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看看鬼影大人逢赌必赢的风采。”
“逢赌必赢啊?那我可更要见识一下了。”童灵笑道。
假乌首恨的牙根痒痒。他确实有别的办法让羊彦之不得不跟他回去,但是如此一来,羊彦之必然不会相信他是乌首,那之前的所有事情就白做了。
假乌首咬了咬牙:“你有筹码么?”
“够么?”童灵说着从胸口拿出一千两银票,轻飘飘地扔在赌桌上。
“哇”众人惊呼道。
苏南愣了半天,童灵哪里来的钱?他俩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
“先说好,我要赢了,这阿哥就跟我走。”童灵手指勾了勾羊彦之的下巴。
“不行!”假乌首怒道。
“你不是逢赌必赢么?还担心自己输?难道你们中原人士便是这样没出息么?还是你们中原男人,根本就不行”童灵咯咯笑了起来。
“乌首大人从来没有输过!跟她比,让她开开眼!”众人被童灵挑的起了火,纷纷说道。
要知道,现在大梁在北边还在与北狄国开战,与其他邻国的关系也都很一般,虽然波斯一向重商,只要有钱赚从不打仗,但是让一个波斯姑娘这样鄙视,众人也确实生气。
“你”假乌首被逼得头顶青筋暴起。
他不能动手,四方赌坊是乌首的地盘,他若是在这儿动手,身份自然就会被拆穿,到时候只怕很难脱身。
二楼的雅间忽然有间门开了,有一公子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