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算以死相逼。江舒涵抚了抚额,这两人是不是傻啊。以死相逼这招只对在乎你们的人才有用。不在乎你们的人根本拿你们当笑话,好不好?
果然话落,为首那人不相信两人是真的爱书,冲其他人嗤笑一声,“看吧,那狗官还有朋党。兄弟们,咱们绝不能饶了他们。”
其他人凶神恶煞朝族长两人围了过来。
眼见这伙人要对他们不利,江舒涵忙凑过来,腆着脸冲他们笑,“大家别急。他们也是为你们好啊。”
为首那人气笑了,“怎么为我们好了?”
江舒涵指着他身后的书,“这里面放的都是本地卷宗。放着那狗官收取苛捐杂税的罪证。有了这些罪证,朝廷就不会敢杀那些义士。你们想想,那些义士冒着生命危险,替咱们讨回公道。咱们为了一时气愤就毁了这些罪证,岂不是置他们于死地?”
为首那人愣住了,他身边的那些人也觉得江舒涵说得有道理啊。
这些贪官收了那么多税,贪来的钱肯定会记账。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有的人少收了,有的人多收了?
为首那人见大家打退堂鼓,看了江舒涵一眼,也觉得对付这两人没意思,更何况他还有其他事要干,冲其他人挥手道,“走,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一群人很快往后院冲。那里才是银钱最多的地方。
等人走了,族长和许仲文齐齐抹汗,向江舒涵拱手,“多谢!”
江舒涵摆了摆手,“你们进去挑挑,看有哪些卷宗比较重要,赶紧挖个坑埋了吧。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来人烧。咱们又不能一直在这看着。”
族长和许仲文点头应是。
江舒涵对这些书籍没兴趣。她转身进了后院。
后院到处都是人。造型精致的花园此时一片狼藉,以往精心照顾的花草树木被人随意踩踏。
哪怕江舒涵不懂花草,也看出来几样花草价值不菲。
可这些人视这些花草为无物,时不时踩上几脚,那些娇贵名贵的花估计也救不回来了。江舒涵在心里暗道可惜。
她往前走几步,就见不少人从屋里抱东西出来,有的是花瓶,有的是碗碟,有的是枕头。
甚至有人拿着农具在花园刨坑,似是想掘地三尺找财宝。更有人在相互争同一样东西,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
整个院子乱成一锅粥,争吵声,挖地声,抱怨声,此起彼伏,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江舒涵躲着人群走进一间书房,这房间里面没什么人,架子上的书扔得到处都是。书架被人歪七扭八推倒在一边。
江舒涵蹲下1身捡起一本书,竟是说文解字。江舒涵心中一动,将地上的书捡起来。
这些书都是科举书籍,等乱世过了,肯定要恢复科举。到时候也能给孩子们用。
江舒涵挑书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人进来瞧一瞧,待看到里面只有书,又飞快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江舒涵将自己挑的二十多本书籍全部收进空间,刚想从书房退出来。眼尾一扫看到书架歪倒的右下角有一盆兰花正歪倒在地。
江舒涵上班工作桌上摆的是非常好养活的绿萝。她领导书桌上摆的却是兰花。
听他说过,那兰花是他花高价拍来的,一株就花了上万块钱。
当时在他们部门引起不小轰动。大家都说他有钱烧得慌。
可他却告诉他们,上万块的兰花根本算不得什么。
第10届亚太兰花大会开幕,当时一株名为“素冠荷鼎”的莲瓣兰估价高达1500万。就他所说,那株兰花是稀世珍宝,市面上极其少见。
他当时还拍了照片,那株兰花叶面清脆油糯,花为正格素心荷瓣,圆润厚实,短宽而嫩糯,花色洁白无一丝杂色,舌瓣洁净,鼻头金黄。整珠花色泽协调,玲珑剔透,似美玉天成,清香怡然。
当然她只看过照片,具体长啥样,她还真不知道,只记得花色是白的,花瓣像荷花。
而她下面这株兰花,花色也是白的,花瓣如同剥皮的豆粒。她不懂这兰花价值如何,但是这品相瞧着比她领导办公室里的那盆还要雅致。
江舒涵小心翼翼将花盆移出来,幸好,只是花盆碎了,花没事,他们一路逃荒,也没时间打理,她直接将花盆放进空间。
忙完这些事,她不再耽搁,径直回了前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族长和许仲文两人在前院挖坑。这两个都是五体不勤的书生,这么长时间下去,也仅仅只挖出一个小坑。
倒是周围堆了十来个木箱,这些箱子没盖上,里面码了一摞摞书。
这两人干活费劲样儿,江舒涵看着都着急,赶紧上前道,“我来吧。”
族长年纪大,额头全是汗珠,听到她要帮忙,扶着腰,一个劲儿喘粗1气,“得挖深一点。要不然放不下这么多箱子。”
江舒涵点点头,她这个身体是干惯农活的,手上力气也大,没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大坑。
只是下一秒,她觉得下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怎么都铲不动,她微微蹙眉,弯腰拂开土,竟然从下面拔出一个木匣子。
这木匣子长四寸,宽三寸,厚三寸,沉甸甸的,颜色古朴,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是好东西。许是埋藏时间有点久,匣子表面的铁片已经生了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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