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任务就是穿越一个个世界帮助任务人完成任务。
这次是她第一个任务。
一个江舒涵从未听过的朝代,应该是平行世界。
在良国以前的历史跟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样的,唐朝灭亡以后,没有五代十国,更没有“黄袍加身”的宋朝,而是良国,至今已传承了三百余年。
通常到了这时候,一般都是王朝末期,天灾人祸不断。要么改朝换代,要么西汉过渡到东汉。
可惜原身第二世没有活到最后,要不然她也能在前期押宝。
她现在位于良国最北的青州府安照县。
再过几天,这个县乃至整个青州府都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
整个青州府尸横遍野,九死存一。而仅剩的那个一,也没有躲过人祸。
原因是朝廷派钦差治理瘟疫,那钦差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信奉“宁杀错,不放过”,将这些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姓全部射杀。
当然原身一家并不知道这些。
第一世,原身一家早在瘟疫爆发没几天就陆续染病而亡。
第二世,原身快一步,在钦差到来之前,带着一家老小就已逃出青州。
可惜那时候整个良国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在造反。
原身一家七口人,历尽千辛万苦,中途死了五人,才好不容易逃到沙江县。原身仅剩的大儿子被逼上了战场,也战死了。原身伤心欲绝,吊死在城墙。
原身的任务很简单,只要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江舒涵低低一叹,多么质朴的愿望。
“族长来了!”
围观群众自动让开一条道。
江舒涵打起精神,上前冲族长作揖,“族长,二郎在外面欠了赌债。”
族长是个读书人,身上自有文人清高的一面。听到柳二郎赌钱,他当即皱眉,看向江舒涵也带了几分不满,“老嫂子,你这样可不行,孩子得严格管教。我们柳氏一族,还从未有人沾过赌呢。他这是败坏我们柳氏的名声。”
这古代聚族而居,族里的规矩甚至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而族长是一族之长,可见权力之高。
江舒涵恭敬应是,“二郎欠债,哪怕是为了咱们柳氏的名声,我也不能欠债不还。只是家里穷困,拿不出那么多钱财。所以才想着将家里的田卖了还债。”
族长捋着胡子的手微微一顿,“也行。”他看了眼江舒涵,“你想卖多少两?”
江舒涵低低一叹,“家里一共有五亩好田。我打算全卖了。”
原身一家为了过活,还赁了族里十亩。当然这是族田,不属于她,自然没资格卖。
族长微微蹙眉,来前周氏已经告诉他,柳二郎欠了赌坊二两银子。
安照县一亩上等良田八两银子,中等田六两银子,次等田四两银子。
欠二两银子,卖一亩足够。
不止族长这么想,围观群众也是同一个想法,一个个都觉得江舒涵疯了。
卖田还债这是没办法,谁让儿子更重要呢。但是把田全卖了,这可就不聪明了。
有那村民们冲江舒涵指指点点。
而有那看准机会的村民们却想到了商机。反正江氏也是将田卖给族人,他们自然也有机会。
族长刚要开口劝,周氏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娘?卖了田,咱家吃什么喝什么。”
良国现在的田税极高,要交五成,这还不包括人头税和徭役。
他们全家就指着这五亩好田呢。
族长也觉得江氏脑子有问题,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给她没脸,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江舒涵,“这二两银子,我先借给你。”
江舒涵没有接银子,执拗地问,“族长,我请您来是想问一亩好田值多少两银子?”
原身还真不知道一亩好田值多少两银子。
他们家这五亩好田也是传了好几辈,这么多年既没有多一亩,也没有少一亩。
族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但还是沉着脸答道,“八两。”
江舒涵看向赌坊李田,“你们赌坊能出多少两?”
族长有些不悦,“江氏,你卖的是我们柳氏的田地。是不是应该先卖给族人?如果族人不要,你才能卖给他人。”
江舒涵摆了摆手,“族长,我们家正缺钱,应该是价高者得”。
说完她不再理会族长,目光移向李田。
李田摸着下巴想了想,“我们可以出到九两。”
正如族长所说,柳氏以前没出过赌徒。如果他们能在柳氏地盘买下良田,赌坊就可以借此机会跟柳家人接触,勾他们去赌坊赌钱,这钱迟早能赚回来。
为此李田很高兴多出一两。
江舒涵满意了,从怀里掏出田契,“一亩九两,我这是五亩好田。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族长脸色铁青,开口阻拦。
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村民们也纷纷加入队伍劝阻,江舒涵却都不为所动。
李田没带那么多银子,好在他也机灵,十来个弟兄七七八八凑起来,还是凑出四十三两。
“借据呢?”
赌坊欠债的时候,都要签一份借据。而且上面还都是高利贷。
三天前柳二郎只是欠了一两半的银子,三天过后,已经涨到二两了。
李田从怀里掏出借据,江舒涵将借据给族长过了一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族长被江舒涵这么下面子,正恼羞成怒呢,哪肯帮她看。
江舒涵也不生气,叫了村里一个正在念书的孩子将借据读一遍。
这孩子年纪也不大,识字不多,读起来磕磕绊绊。
好在大概意思没错,上面又有柳二郎的指印。
确认无误后,江舒涵直接将借据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