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北雁毫不犹豫的出了门,转过院子回到寒衣所在的屋子前,沈箐初还在那里等着,一旁的长生倒是坐在屋檐下的小桌旁喝着热茶。
瞧见祭北雁回来了,长生只是站起来拍了拍沈箐初的肩膀,指着远处走来的祭北雁。
沈箐初转身瞧着那一身暗红长袍的祭北雁,黑色的披风还是她亲手做的那条,云纹长靴步履坚定,正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
一如初见的时候,沈箐初忍不住的心动。
祭北雁驻足在沈箐初的面前,迟迟未曾说话。
沈箐初总是害怕祭北雁说的下一句话,又期待着能有些许的不同点燃希望。
祭北雁转而看了长生一眼。
长生行过礼便离开了。
只剩下沈箐初和祭北雁两个人。
“箐初,我想过了,你不该一直生活在我的影子里。”
沈箐初的眼神闪烁,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兄长,我……”
“是我局限了你,我从未注意到,这是我对你的亏欠,而我欠你的远远不止南城这一遭,从我们相见之时,我便开始欠你的了。”
祭北雁接下了披风,翻肘折叠递到沈箐初面前。“你这一辈子,不应该只有这一针一线,南城当中的事,我也都知道了,箐初,你应该活出你自己的样子来。”
“兄长,我不愿……”
“箐初,你是沈家的后人,而沈家,曾与祭家并肩。”
沈箐初猛然想起,在她的肩膀上,不只有祭北雁一个人,还有她沈家的辉煌,于是,沈箐初缓缓的伸出手来,接过了那件披风。
正如她炙热的感情,被祭北雁退了回来。
沈箐初想要哭,可她倔强要强的性格不允许她在祭北雁的面前流泪。
想要说些什么话,喉咙却像是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祭北雁笑了,是一种释然,他走上前,像是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沈箐初的发顶。“我不是在赶你走,你依旧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
沈箐初没有抬头看祭北雁,眼神始终都停留在手中的那披风上,她也跟着笑了,却满满的都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尝到的苦涩。
“兄长……”
这一声兄长,似乎是沈箐初自己掐灭了这份长达十多年的感情,又带着许多的不甘心,可是沈箐初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没有过错,又或者,每个人都错了。
感情是自由的,谁也不能左右,所以没有办法说是谁错了。
感情又是不公平的,沈箐初爱错了方式,祭北雁察觉的太晚,而寒衣摇摆不定折磨了太多的人。
“箐初,你要知道,你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只不过,我心里……”
“兄长的心里,只能有一人,我知道,那个人不会是我。”沈箐初声音带着颤抖,她已经尽力平静心态,可是依旧没有掩藏那股子的心酸。
她抚摸着那披风柔软的表面。“我应该早就该清醒的。”
“箐初……”
“兄长,让我们和以前一样,好么?”
这是沈箐初最后的请求了,她要的不多,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