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凯想说,莫非我们都看错了?
而他口中的李老头儿,就是李善同了。
但是想想,觉得这样说有点质疑的味道,这会让骆云涛反感,所以话没说完,急忙话锋一转的问道:“那,那是什么蛊?”
骆云涛并没有在意,毕竟王德凯也是国医圣手中泰斗级的人物,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自信,自己否定他的诊断,无形中就已经给对方的自信心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打击。
中医有句俗话,一患不二医,也就是说一个患者,在这看完病,又去别家看病,一来是对医生的不尊重,二来,如果两个医生说的不一样,这个患者再胡传闲话,很容易那就让人觉得这是两个医生间的相互排挤的问题。
而骆云涛现在做的,无疑就是当着吴飞打王德凯的脸,无形中也捎带了李善同!
只不过,这是王德凯自己让打的,骆云涛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打的轻一点,言语上尽量不让对方尴尬就是,所以于情,骆云涛也不好再怪人家的质疑。
“其实我们都没有看错,老先生确实中了嗜血蛊,而那嗜血蛊的主人也确实失去了作用,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王德凯疑惑的问道。
骆云涛苦笑着说道:“施蛊人的至亲后人,或者说,传人。”
吴飞依旧是听不懂。
然而王德凯却是好似被醍醐灌顶一般,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的老大,僵在了那里,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在思索着。
施蛊人,也就是养蛊者,因为大多以自身为容器,以自身精血培养本命蛊,所以和蛊虫只见都是心神相同,血脉相连,而其传承之人的气息,蛊虫自然可以分辨。
一般来说,一个人中了蛊毒,就不会再中蛊,因为这就好比排他性一样,除非后者的蛊虫比前者更厉害,将前者的蛊虫吞噬,即便这样,一个中蛊者,体内也不可能有两只蛊虫。
但,凡事有例外,也就是骆云涛所说,施蛊人的至亲或传人的蛊虫,可以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植入中蛊者体内,还能让人无从察觉。
“哎呀呀!”
良久,王德凯才一边拍着脑门,一边连连摇头,脸色羞愧的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哎,惭愧啊惭愧,这一把年纪,真是白活了。”
骆云涛之所以没有讲明,也是给了王德凯的面子,不想让对方脸面上太过难看。
“两位,咱能说明白点么?”吴飞有些怯怯的说道。
这一老一小打哑谜,说话全都留一半儿,这让吴飞心里跟猫抓一样。
王德凯闻言,看向了骆云涛,那意思明显是想让骆云涛说。
这也是对骆云涛的尊重,他要是说了,不免有些抢人风头的嫌疑。
不过骆云涛却摆了摆手说道:“您和吴大哥说吧,我下去转转。”
吴飞和王德凯闻言都是一怔,不知道骆云涛要去干嘛。
但是人家这样说了,他们俩也不能阻拦。
“骆老弟,我这庄园景色还是不少的,这样,我叫人……”吴飞以为骆云涛刚刚耗费心神太多,想要出去透透气,所以就想要说派人带骆云涛四处转转,毕竟这个庄园虽说不大,但也绝对不小。
不过骆云涛只是摆了摆手,没等对方说完便道:“不用跟着我,走不丢的!”
看着骆云涛出门,吴飞也没有多想,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王德凯说道:“王老,我师傅的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德凯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骆云涛小小年纪,不但医术高超,心思也如此慎密。”
“他刚刚的意思是说,你师傅二次中了蛊毒,而且是……”
王德凯将事情简单的给吴飞说了一遍。
这吴飞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当初斩草没有除根的缘故。
简单点说,就是当初的施蛊人被吴飞杀死后,施蛊人的传人又再次施蛊,以秘法和前者的蛊虫进行结合,然后诞生了新的蛊虫。
不过这个新的蛊虫因为属于幼虫,又有王德凯用药物压制,所以生长的很缓慢,造成了对老人身体侵蚀缓慢的现象,这也直接导致王德凯和李善同的判断错误,因为幼虫的弱小,直接让他们以为是施蛊人的死,给蛊虫造成重创将死的假象。
而王德凯还以压制为主,觉得时间一长,蛊虫自解,那怎么可能治愈?
即便是王德凯以驱除为主,也是不行的,因为蛊虫的气息症状虽然没有变,但实际上种类已经发生了变异,你还用驱除嗜血蛊的方法,怎么能有效?
不过这种症状,其实很难察觉的,也很少有人会往这方面想。
骆云涛也不是神仙,如果不是他对蛊虫非常了解,在一进门的时候,就感应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他也不可能往这上面想。
还有就是,如果他没有灵力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分辨出嗜血蛊已经变异。
表面上看他的疲惫是耗损了心神,其实他是在抽丝剥茧的分辨蛊毒,但是却不能以灵力驱除。
所以他想试试能不能以最简单的方法救治吴飞的师傅。
“小兄弟,忙着吶。”
骆云涛走到一片花圃边,对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说道。
少年皮肤黝黑,身材瘦小,不过其穿着虽然不怎样,却十分的干净,甚至于干活的手,也没有多少污渍。
“你,你好!”少年有些生涩对骆云涛说道,不过眼神中的警惕却显而易见,显然不是一个老于世故,懂得隐藏的人,或者说,因为年少的缘故。
“你叫什么名字?”骆云涛淡淡的笑着说道:“这么小的年纪,算是童工吧。”
语气就好像和人闲聊打趣一般。
“我叫柳元,我是一个孤儿,是大伯收留了我,而且我也不要钱,不算童工的。”少年怯怯的说道,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目光飘忽,有些不敢去看骆云涛,就好像腼腆一般。笔趣阁书吧shub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