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又是一年璟婳生辰,想来也很快,璟婳都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了?”璟婳对着镜子叹道,语气里颇有些无奈之意。
“娘娘,二十二正是好年岁呢,您看现在,皇上宠爱您,三阿哥也孝顺,多好啊”兰心笑着劝慰道。
是啊,这般想着,璟婳也是幸福的很,可她怎么偏偏有些隐隐的失落呢。
一大早,嘉庆就亲自来了景仁宫。
“参见皇上。”璟婳道。
嘉庆见她脸色稍有不快,关切道:“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啊?”
璟婳莞尔一笑,“哪有?皇上亲自来看臣妾,哪有什么不高兴啊,可能是昨日睡得不安稳,有些累着了。”
嘉庆道:“睡不安稳?可是又多想了?”
“怎会,就是想着二十二了,有些感叹。”璟婳如实道。
真心相对的两人,璟婳即使知道要展现给皇上好的、积极地一面,可还是忍不住想要与皇上坦诚相对。
嘉庆似是一汪清泉看着璟婳,覆着她的手,道:“二十二,多么美好的年纪啊。朕都四十三喽。”
璟婳忽觉自己似乎有些触动嘉庆的敏感神经,赶紧倚进他的怀里,“皇上在臣妾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救臣妾于水火的俊逸公子。”
嘉庆便又被璟婳说的心里畅意,提起那个救美人的时刻,嘉庆心里就没来由的觉得自己是英雄的感觉。
“你又变着法子哄朕”嘉庆嘴上不说,心里美极了,哪个男人不想得到女人的崇拜,简单的、身为男人的崇拜。
“臣妾说真的。”做了嘉庆几年的妃子,璟婳有时候还会撒娇情怯,这在嘉庆眼里,是一种难得的真实。
“好了,快快收拾一下,一会儿她们都会到景仁宫贺你生辰呢。”嘉庆拍了拍璟婳的手。
嘉庆去了毓庆宫,璟婳心里的怅然若失复又加重了,她这才明白心里的失落来自哪儿。
这失落不是别的,正是嘉庆给予的这种安全感。
嘉庆虽贵为天子,可他对于整个后宫实在是不怎么留恋,在旁人看来璟婳也是塔尖儿上的人物,深得嘉庆欢心,可她还是觉得嘉庆的心全然都在朝政上,或许这也是嘉庆的无奈。
没容璟婳有太多思考,贺生辰的人都陆陆续续到了。
“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希望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春贵人若初甜甜一笑说道。
“你倒来得早呢。”璟婳看见若初心里似乎缺失的地方被填满了一点,在这宫里最让她没防备的就是若初了。
“姐姐的生辰,妹妹自然要重视的。”若初性情自在,从来在璟婳面前没那么多算计和规矩。
兰心赶紧给春贵人上了一壶茶,递给春贵人,“春贵人请用茶。”
啜了一口,淡淡茶香萦绕心田,若初说道:“姐姐,太上皇和颖贵太妃刚刚从避暑山庄回来,您可去看过了?”
璟婳点了点头:“嗯,去了。太上皇的精神看起来有些颓靡,着实让人担心。”
“听太医说,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若初口直心快说道。
“谁知道呢”璟婳也听裴纪说了,只是,她这心里乱乱的,既希望乾隆能多活些时日尽尽孝心,可看着嘉庆在乾隆与和珅两头夹气时,又盼着嘉庆能早日独揽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