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离开时,回头盯看着若汐,仿佛知道刚才若汐对它起了杀心,狼眼中凶光毕露,吓得若汐脚抖身软,颓然坐着惊魂未定。
这一日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更深露重时分,若汐躺在拔步云床上听着屋外蛙叫虫鸣辗转反侧,许是从来没有与小斌分开,她嗅闻着被间残留的他的气息,想象着他的模样,不禁心神荡漾,更觉寂夜难熬,思慕的心里却又加上了复杂的如释重负,搅得她的一颗心焦灼难安。
第二日便醒得迟了,睁眼时,珍珠轻手轻脚进来询问:“夫人,江三又来等讯了。”
若汐闻言,突然坐起身怒道:“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都说了过一段时日,我自会前去,他这一日一日的过来逼我,是何意思?”
若汐从没发过大怒,下人们犯错,她都会明言错在哪儿,提醒下次注意,从来不会发作这样莫名其妙的怒火。
珍珠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低头说:“夫人息怒,是奴婢的错。”
盛怒的若汐抓了个枕头砸到她身上,怒吼一声:“滚!”
从没受过责骂的珍珠,眼泪夺眶而出,颤着身子叩了头,爬起来掩面出了房间。
这模样吓坏了正端着铜盆准备进屋伺候若汐洗漱的夏蝉,忙放了盆,拉了珍珠回到两人住的房间,进屋就跪了下来,哭道:“珍珠姐姐,对不起,都怪我那晚把夫人的头摔坏了,她才性格变了许多。珍珠姐姐,你别怪夫人,要怪就怪我吧。”
无声痛哭的珍珠拉起夏蝉,哑着嗓子说:“我哪敢责怪夫人,也不是你的错。我不怪夫人责骂我,我是担心夫人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从你摔了她一跤后,夫人性格变了很多,我怕她脑子真被摔坏了,那得赶紧医治才行。”
夏蝉站起身,说:“可不是,可现在将军不在,谁敢去劝夫人看病,更何况夫人自己都是个了不起的大夫,谁敢给她看病?”
“也是,不知道将军多久才能回来?就怕夫人这病拖久了会更严重。前几天都下令杀了幽灵……”
夏蝉突然醒悟,捂住嘴惊恐说道:“今天又骂了你,再过一段时日,会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小命?那日可是我害她摔了一跤啊!”
又拉着珍珠的袖子就哭了起来:“珍珠姐姐,这可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有好好扶住夫人……”
珍珠目光飘浮,喃喃道:“但愿我们能撑到将军回来。”
珍珠说到这儿像有了主意,对夏蝉说:“对,就这样,夏蝉,别哭了。将军没回来之前,我们全都顺着她的意,不要违逆她任何的要求,那样她就找不到我们的错处,即使要打骂惩罚我们,总得有个理由,我们就不让她拿捏到这个理由。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将军那么疼夫人,一定会有办法给夫人看病!”
夏蝉收了眼泪,目露希望使劲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更加高兴起来,说:“感觉摔坏脑袋的夫人好像有点怕将军。”
珍珠立即明白夏蝉所指,点头说道:“以前夫人对将军有爱、有关心、有心疼、会撒娇,各种感情都可能有,唯独不可能怕将军,但昨日木楠少爷为救幽灵,拿将军说话,当时夫人就表现出了害怕。对,她当时的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打从心底害怕将军。”135135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