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意,他这个当爹的却将其踩在脚下任意践踏,只因嫡子从来不加辩解……就在昨晚他还伤害了小儿子一生中唯一心爱的女人。
事实既然如此,那么昨日被自己罚了一晚上跪的小儿媳妇,更是无辜被周家连累得一无所有了。
老将军撑着周家刀起了身,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仿佛老了十岁,哑声对还呆若木鸡的周老夫人说:“去吧,收拾东西到燕洲沁碧院住,别在这儿给孩子们添乱了。”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周文斌说:“我就将子轩交给你了,这孩子本质不坏,你哥那一房就剩他一人了,你此次离京既然肯将他带走,想必也是想保他一命。让他跟着你,将来有点出息,别像他爹那样……哎,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周老将军说完,目光落在一旁呆怔怔的周子轩身上,喟然长叹一声,无力向周老夫人摆摆手蹒跚步子进了房。
院子外守着的碧箫无声和侍卫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性格执拗的老将军明明知道夫人是儿子的逆鳞,却不晓得出于什么心理,偏偏要去拔这逆鳞。
事情能如此收场,已然是皆大欢喜。
周文斌走了出来,碧箫等人没敢有多余的表情,跟着大将军往回走。
此时各营的兵士们已经出早操,那些操练项目都是夫人提出来的,别说,按照夫人的建议改进的操练,让南疆军们不管是体力和耐力,还是身体灵敏度都比原来强多了。夫人是真能干,难怪大将军宠她没底线。
走在前面的周文斌看一眼远处操练的士兵,说:“照顾好子轩,等他心情平复后交给陈柳,让他从一营转到特骑营,跟着特骑营训练生活。”
“啊?”思想抛锚的碧箫在周文斌还没来及皱眉看过来,立即又道:“好,属下明白!”
“带走一半特骑营,再命令卫超带着一营随我前往渝州剿匪。”
“将军不见见夫人?”
周文斌回头看向自己住的院子,目光温柔拂过院墙内枝叶茂盛的梅树,低声道:“不了,昨日她受累了,让她多休息会儿,反正几日就回。”
“是。”
“告诉詹泰,他若再让夫人受到伤害,就让他滚出南疆大营。”
碧箫一缩脖子,答道:“是”。
次日晨,珍珠提了心来伺候若汐,见若汐神情如常,这才放下心来,或许真是昨晚摔一跤,一时磕碰了脑子才导致性情失常,睡一晚就好了。
正胡思乱想间听若汐淡淡说道:“昨晚摔那一跤好像碰到了脑子,我自己感觉言行有异,却又不知哪儿不对,而且看见幽灵心里就害怕,最近让幽灵呆在别院,不要带它到我跟前来,免得又像昨日那样弄得鸡飞狗跳。”
珍珠一愣,这话句句回答了她心里的疑问了,反倒心里一松蹲身应了个“是”。
又问道:“夫人,奴婢还是将你脚上的伤敷上药包扎一下吧,会好得快一些。”
珍珠感觉若汐动作顿了一下,忙解释道:“将军回来看见又会心疼的。”
若汐随意说道:“无妨,等会儿我自己包扎一下就行。”壹号xs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