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想中，以他对这些家伙的了解，即使是对他不满，想要找他报复，也不至于会对他的子系统做手脚。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屑这么做。

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直接给编号590他们开放权限，原本也不过是借着机会哄哄他们，让他们找点事做，顶多可能也就给外来者找点麻烦，发泄发泄之前被影响的郁闷……

原本以为在他的问题上可能顶多也就关注关注他什么时候回去，然后给他找麻烦，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们调查到了这么深？

沢田博士开始怀疑之前和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看清过他们了。

明明说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才会将他们带上的，之后才想着顺便修改一下计划忽悠一下二和三……虽然他的确是借着他们做了很多事，但初衷的确是为了开导，而且他在那些世界里，也的的确确是有在开导和安抚……

顶多可能就因为突然想到的打算而做得过了点，但是起码从表面上看，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很听话的啊。

让做什么做什么，就算是受到药水的影响，再加上外来者影响的后遗症也还有残留，但那总不能都是假装的吧？

沢田博士揉了揉眉心，也有些不确定了，

仔细想想，虽然是开导，但他也的确不了解这一方面的内容，再加上还要引导二和三，和维持那些世界的平衡，他在这些家伙身上的关注的确不多尽管他们曾经同住过那么长时间。

那个时候的他们……到底是什么表现来着？

沢田博士努力回想，却发现对于这些人的印象居然只有听话、乖巧以及即使偶尔有些闹但也很容易哄下来、颇有大局观一旦他有什么行动都会很配合之类的标签，

难道说……他被驴了？

沢田博士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棕眸里闪过恍然，

难道说，他在不知不觉中，真的将他们只当成被他贴上各种标签的“实验品”了吗？

指尖无意识地在半空中滑动，眼前的虚拟面板上的资料也在变动，

那是许久之前，他最初和彭格列接触时，通过各种渠道调查到了关于守护者的资料。

棕眸倒映着资料上那一道道骇人听闻的履历，棕发青年一时间有些沉默，让人完全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让人闻风丧胆的岚之守护者，如同狂涛骇浪般凛冽的行事手段，当初和编号590……不，应该是和狱寺隼人的各种隔空相斗缓缓浮现在眼前，仿佛连这普通的字里行间都染上了硝烟味，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来着？

是了……

他想的是，

虽然没见过，但这个人真的好凶啊。

那是一种哪怕身处遥远的光年之外，甚至没有直面过都能感觉到的凶狠，如同一匹孤狼，哪怕被压到了绝境都能绝地反击……却意外地，不会牵扯到普通人，尽量减少伤亡，有着自己的原则，

意外地柔软。

可疯起来却根本不将自己当一回事，所以他才总是忍不住手下留情，明明那次他都快赢了，却硬生生将那个对他来说颇为重要的能源矿星球让给了这个不要命的疯子。

他明知道对于这家伙来说，那个星球对那时候的彭格列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为了护着所谓彭格列的脸面，以及只是因为那个星球上的宝石是彭格列十代目所喜欢的……他也还是让了出去。

后悔吗？

回想起来，也没有多后悔，因为他很快就咬下了彭格列另一块更大的隐形蛋糕，虽然对外他的名声矮了一截，但也不是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