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白光抖动袭来，白小海缓慢睁开眼。

狭窄逼仄的房间，粉红色的墙布异常吸引眼球。自己躺在单人床上，那熟悉的背影此刻正蹲在椅子旁，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四溢，女孩发出吸食面条的轻微声响。

“单柔”瞧着眼前的一幕，白小海有些心疼，曾经身家过亿的富家女，此刻居然自己煮方便面。心里一软，呼喊出那熟悉的名字。

以往的记忆随着那声呼喊泛滥，两人中间的恩恩怨怨喷涌而出，一瞬间，白小海不知道应该再说点儿什么！

单柔的香肩微微抖动，没有扭转身，而是加快了吞吃方便面的速度。

单柔最不喜欢吃方便面，最喜欢的食物是香辣小龙虾。

可是

这一刻，白小海忘记了单柔犯过的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单柔美好的一面。如果不是自己，单柔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单柔又吃了几口，盖上方便面盒盖，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扭转身，俏脸冰冷的望向白小海。日思夜想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此刻，他就在眼前。

恨，还是爱，决定权都在自己手里。

单柔瘦了。

皮肤依然白皙，却缺少了水分，黑色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那张娃娃脸失去了稚嫩，多了一份沧桑和成熟。

“你爷爷没死！”

足足凝视了三分钟，白小海率先打破沉默，没有询问自己为何在这里，也没有问季伟藏在哪里？

单旭东还活着，而且，也在杭城。

“我知道！”单柔那冰冷的眸子，闪烁着一丝晶莹的异样，所有的不满，委屈，痛苦，都因为白小海的一句话冰释瓦解。

单柔恨自己心软。

对爷爷单旭东，自己太心软了。对眼前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自己也心软了？

“我想知道原因真正的原因！”白小海想下床，可是，脑袋嗡鸣刺痛，好像有数不清的大头针在里面横冲直撞。

从知道单旭东未死开始，白小海就隐约猜到，单柔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恐怕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你爱过我吗？”单柔没有立刻回答白小海的问题，稍稍平复心绪之后，皓齿咬着朱唇问道，“这对我很重要！”

爱过吗？

这个问题，白小海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可是，爱到底是什么？或许，两人见面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相互爱过。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两人在平行的铁轨上延伸，相互尊敬着，做着男女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可是，真的有爱吗？

“你爱过我吗？”沉思片刻之后，白小海苦笑反问，“我真的说不清楚什么是爱，什么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