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许西西就和刘子翌、刘文翌一起回了家,今天要提前彩排一下典礼,酒席、请帖什么的全部由双方父母合计,刘子翌是完全不管的。费钧家条件不是很好,他自己是消防员,拿命赚钱的工作,靠着工资奖金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家里有几亩大棚一年四季种着韭菜,效益勉强维持生计,父亲勤恳母亲懒惰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架不住刘子翌家大方,刘子翌父亲是70年代的大学生,现在科研单位工作,人很忠厚在家一般都是沉默寡言,母亲是家庭妇女从来没有上过班,家中大小事物都能一把抓,彩礼按当地习俗不多不少,房子都是村里的平房略微装修下,中间倒没出现什么不愉快。刘子翌要求不高,人靠谱,离家近,有没有钱不重要,两人都能上班,想来也饿不着,其它都能对付,喜事办得极其顺利。 晚上姐妹仨睡一屋聊天,庆祝刘子翌最后一个单身夜。三个女孩一起住了两年,许西西仍是和刘子翌较亲近,毕竟她们认识在先,刘文翌上的又是早晚班相处时间就没有和刘子翌那么多,另外许西西和刘文翌都是有点脾气的人难免有时观点不同,争辩几句,不至于急赤白脸,各自心里当时还是别扭的。刘子翌不同,她们俩争辩什么,刘子翌吵完就忘,有时明明不讲道理过后又笑嘻嘻的向许西西道歉,一点不往心里去,许西西也拿她没办法,若是赶上许西西情绪不好,刘子翌也能让着她。 很多人认为,女子天生敏感多心,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那是因为很少人碰上罢了。她们三个之间就是那种和男人兄弟一样的关系,若是谁手头短缺用点钱,只要开口对方都是连原因都不问直接说多少给多少,每每想及此,许西西都会觉得上天待她不薄,有此幸运她们相识相交。 友情是什么呢?似一杯泛着热气的香茗,轻嗅——清香滋润,抿一下入口顿时心旷神怡。似一盅透明无色的烈酒,慢摇——醇厚芬芳,寒冬时暖胃,炎夏时解忧;愁肠更愁,当歌对酒。 山涧前的一条小溪,清澈见底,赤足踏入,看鱼游,与虾戏。友情似水,不远不近、不松不紧保持舒服的距离。蓝天白云青草地,彩蝶翩翩、花藤荡起,清风拂面暗香扑鼻。友情似空气,随时陪着你,你认为没有,却一直在呼吸。 真正的朋友不是玻璃,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是蜘蛛,不会把你牢牢锁住。有人说友情像花,远看着美,近闻未必会香,自是相当贴切,就像一个漏斗从上而下,到最后或许漏不下一个来,极欲得到漏斗底下那一层,走近才发现它已经变了形,扭曲了那份美好。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吧! 朋友,你们不一定脾气相投,她也不一定赞成你的所有想法做法,只是她知你、懂你、包容你;朋友,你们也许相识甚久,她并不曾打开你保留的那扇门,你不想,她也不想。某一日你想偷偷的晒晒阳光,她会给你一个借口。 差不多祖宗八辈都能说到的三个人在这一夜聊天聊到两点才入睡,天明四点半刘子翌就要起床化妆,闹铃定到四点,不可避免的睡过头了。许西西感觉不对睁开眼看表,四点半,蹭的翻身跳下床叫醒姐妹俩,刘子翌父母竟然也还没动静,许西西赶紧去隔壁敲门,刘妈妈不好意思的唏嘘:“许西西,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这笑话闹大了。”大门口门铃响起,许西西赶紧去开门,化妆师们都到了,然后开始了忙忙碌碌的化妆穿衣服找喜盒糕点,八点外面鞭炮齐鸣,新郎领着迎亲队伍前来撒红包、接新娘,新女婿拜见了老丈人、丈母娘,刘子翌堂妹几个也不好意思胡闹,新娘被顺利抱走。刘文翌、许西西跟着接亲队伍去新郎家吃酒席,一路婚车被拦无数趟,到地儿费钧家找齐六个没结婚的小姑娘陪着她们两个一桌,先上饺子再上面,中间糕点配糖茶,一轮轮走过,11点半新郎新娘点礼,看着刘子翌被父亲牵着把手交给费钧,一向话不多的刘父下台时低着头似乎眼眶湿润,许西西这种常常伤春悲秋的人竟然无感,她也甚是奇怪。然后冷菜热菜上桌,她们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感动嘛,其实没有,许西西就觉得结婚好累。 下午许西西要回城里,刘文翌第二天也要上班,她们便一起走了。回到她们住的四合院,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两人都有些感慨,平时谁不在也都没什么,这次刘子翌是真正的有了自己的生活,从此她的身边除了父母、姐妹、朋友,最亲近的多了老公,也许过不了多久,费钧就会成为她生命中排在第一位的角色,隐隐的她和刘文翌心底都会泛上一丝嫉妒,就像上星期刘子翌开玩笑的提起两人趴在床上闲聊,费钧会莫名其妙的向着刘子翌和许西西的合影挥拳头一样,那应该也是嫉妒吧。 由全福嫂子铺了床,众人散后,刘子翌洗完澡坐在床上,结婚对于她来讲也没有什么伤感,激动吗也没有,似乎只是生命中必经的一道程序,就像考大学、毕业、找工作一样。未来也是两个人一起上班赚钱,或许只是多了公婆小姑这几个亲戚,还有什么呢?洞房花烛?貌似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她没经历过,电影、小说是看过的,若非说有什么感想,那就是有一丢丢的忐忑吧。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没有什么爱的死去活来,夫妻之间的这件事就只是道未知的程序而已。 费钧送了亲戚朋友回来,站在门口问刘子翌:“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来吧。”刘子翌抬眼说不饿,太晚了吃不下。费钧扭头出去了,没一会儿端来一盆水,冒着热气,“来泡泡脚,今天穿高跟鞋,累坏了吧!”刘子翌这超标的体重的确不太适合穿高跟鞋,她平时根本就没穿过,今天要穿婚纱礼服不得不配了双带跟的,的确已经累惨了。费钧把盆放到床边,抬起她的脚放进去,刘子翌还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我自己来吧。”两人恋爱时间算下来也有半年,肢体接触就是拉拉手,费钧推推她的手,“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老婆,我心疼你不是应该的么。”看着自己的脚泡在微有些烫的水中,由着费钧粗砺的手指抚摸按压,脚底的酸疼舒缓了很多,温暖由脚心直窜到心头。 洗完脚费钧把水端出去,等他洗澡回来两人都有些尴尬,费钧从另一侧倒在床上,说了句:“好累呀,睡觉吧。”刘子翌按灭床头灯躺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所措的是费钧。在这个处处都是快餐的时代,有男人调侃:现在要找个处女高中没有,初中也不一定,大概只能去小学找了。可是还是有这么一帮人,他们按部就班,过得循规蹈矩,被称为“无趣”,这帮无趣的人也许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然而不可否认,的确有这么一帮人,他们保留着他们的童贞一直到结婚,也许二十岁,也许三十岁……他们又会被人嘲讽,一夜情、未婚同居才是时尚的潮流。 费钧和刘子翌就是其中这样的人,三十岁的处男和二十九岁的处女。 费钧的手一点点放到刘子翌的背后,攀上她的肩膀,把她揽到怀中,直到费钧覆身上来刘子翌僵硬着身体却不知该如何反应,看得再多听得再多只是纸上谈兵,真到此时费钧有些不得其门而入,终于摸索着穿透刘子翌的身体几分钟便草草了事,费钧感觉此事也没有传说中的快乐,刘子翌更是,只有微微的疼痛罢了。 回头刘子翌向许西西抱怨:“许西西,我和费钧第一次竟然没有出血。”叹了口气,“夫妻生活并没什么意思。” 许西西无语,“啊?怎么?哎……” 看许西西羞红的脸,刘子翌哈哈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早晚也要经历嘛。” 许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