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你他妈竟然也和他们是一伙的!”我怒骂道,我确实没想到看似是被蚍蜉胁迫上车的张师傅,竟然也是蚍蜉的内鬼之一!而我对张斌甩出的暗能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在熬过最初的痛楚后他便恢复了行动能力,及时阻止了我对高霅的射击。
“你们,把我们想得太高大上了,以为这次行动给予我们帮助的只有陈叔、江叔这样的达官显贵,实际上,我们蚍蜉在华夏的底层民众当中,也有很多朋友,”高霅接过张斌递过来的手枪,“不过我们,也把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刚才那…究竟是什么力量?”他的声音不可控制地战栗,也难怪,常人第一次见到“神迹”,怎能理解其中奥妙。
“无可奉告。”我说的是实话,有人界事务司的限制我不可能把这件事给高霅讲清楚。
“那这小子又是谁呢?”高霅用手背拍了拍张星乐的脸颊。
“一个过客。”我说的还是实话,张星乐本身和国安局、蚍蜉这一档子事并无纠葛,只不过是诸葛畿临时拉来的干活的家伙儿罢了。
“哈哈哈哈!”显然高霅并不相信我的实话实说,“其实,我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失败了,蚍蜉不可能毁掉帝都了,只不过想在输之前为父报仇,解决掉我曾经以为的杀父仇人诸葛畿。我承认我刚才被吓懵了,没有及时捉拿诸葛畿,把他落在了三元桥的站台上,但,现在看来,一切的始作俑者,一直在和我们针锋相对的,应该是你吧,我亲爱的大作家,苏翎!”
“没错,”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和他打太极了,“诸葛畿只不过是按我的吩咐行事,与你对弈的,一直是我!”
“杀害我父亲的,也是你呗?”高霅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是的,”我点头承认,“那一轮交锋,是我赢了?”
“心狠手辣到用江小姐的肉身做陷阱?”高霅继续问道。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我讥笑道,“但老贼不死,吾心可难安!”
“我是你的书迷,”沉默片刻后,高霅突然转变了话题,“我很喜欢读你写的书。”
“谢谢,派水军在我的作品下抹黑我可不像粉丝行为。”我反讥道。
“这个我之前也说过了,那是为了请你加入蚍蜉的环节之一,”高霅放低了声音,“虽然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但从你的小说中我能感觉到,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孤独的天才。现在…你就是个冷酷无情的疯子,我自认比你有人性,虽然我也会献祭自己人来达成目的,但我绝不会像你一样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第一,江小姐从来都不是我的‘自己人’,在云帆号那事发生时我们才刚堪堪见过一面,牺牲她我当然不会有心理压力,”我冷笑道,“第二,你有个鸡巴人性,屠杀财大学生时你可曾在意过他们的惨叫?我可不想听一个举手投足杀掉几百人的屠夫针对一人的死对我进行道德谴责。”
“请别误会,我并不想替江小姐讨回公道,我只是…虽然你确实冷酷,确实不近人情,但我还是很欣赏你,想和你共谋大业,我昨晚的提议,此刻还有效。跟我们走吧,这样你我都不用死在核爆之中了,”高霅脸上浮现痛苦纠结之情,“我父亲的死…虽然出于你手,但当时你们是敌人,这个仇,我们可以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