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趴在琉璃珠上,闭着眼睛像是睡了过去,司徒卿却能看到它不平静的呼吸,知道它是在为蓝水若的死而伤心。
“师父也没白疼你一场。”司徒卿想伸手去揉揉白狼的脑袋,白狼却突然张嘴威胁似的低吼了一声,他只好悻悻然的将手给收回来:“这账你说该怎么算?师父是心甘情愿的救乌老仙,可乌老仙却被十七拿去布阵弄死了,而十七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为魔尊重生铺路,顺带利用尸王污了十二地支阵的青铜鼎……”
白狼的右前爪在地上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吼。
意思很明显,尸王已经死了,找它是找不到了,那魔尊不是活着嘛,帐就全算在魔尊身上得了。
司徒卿挑了一下眉头,没想到白狼这么容易就站到他们这一边来了:“你脖子上的东西暂时我还不能给你取下来,一旦取下来魔尊就会发现,这面镜子你藏好了,镜中境是我的结界之内,只要进入了这里魔尊就没法控制你……”
他默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张灵骨的计划说出来“我会去联络妖族的人来救你,如果我们开始攻山你就进入镜子里,到时候我偷偷把你给带走。”
白狼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它依依不舍的在琉璃珠的旁边趴下,司徒卿看它这个样子,也不去催促它,一人一狼静静的在黑暗中借着琉璃珠的一点光,回想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看着被白雪覆盖的京城,汪林海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厌烦。
当今朝廷中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已经被天尊教给控制了,魔道给自己挂上这么一个显赫的身份,表面上布经传道实则在暗地里依旧做着魔教那一套。
相比过去的肆无忌惮,眼下为了维持住天下太平这块遮羞布,反而畏手畏脚的不能痛快。
汪林海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道袍压得他浑身都不舒服,这种将天下握在手中的感觉,刚开始让他开心了几天,随后就觉得无趣了。
高处不胜寒啊。
汪林海转头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十七:“张灵骨还没有消息吗?”
十七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位今天怎么又把张灵骨给想起来了:“没有。”
“西南的宗主呢?真打算在西南炼一辈子丹药了?”汪林海有些不甘心的问。
“万仙宗分崩离析,只有几个不成气候的小门派跟着宗主去了西南,他手中根本没有人手足以和魔尊一战。”十七斟酌着字眼回答,这位最近的脾气越发的喜怒无常,他也不得不小心的伺候着。
“他没了万仙宗不是还有鬼泣崖吗?”汪林海十分失望的问:“鬼泣崖中就没有可用的人了?”
“鬼泣崖之前闹内讧,有一部分老人跟着宗主去了西南成了宗主的暗卫,可大部分人却销声匿迹了。”十七忙回答:“属下听到一个说法,说鬼泣崖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弃徒,他们觉得当初并没有受各门派多大的恩惠,所以打算关起门来修自己,天下苍生的生死他们不闻不问了。”
汪林海听后越发的烦躁了:“真是无趣,找找他们的老巢在哪里,把他们逼出来,留着终究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