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拓跋大人今夜率众围我童府,又是为何?”
吴流平此刻还不知屋中发生了何事,只得童观吩咐,由其带领一应打手堵住童府,不使一人出、一鸟进。
“为寻我兄弟而来!”
掷地有声,拓跋木此时只想确认彦绍安慰。他自觉亏欠后者良多,虽然有那典当玉佩之事,但拓跋木还是觉得以此远远抵消不了彦绍对其的恩情。
若是连自己老家的兄弟的护不下,就算官升得再高,功立得再打大。这雍凉军上上下下,又再有谁能够真正看得起他?
军中敬佩的是那在战场之上,以往无前,面对万千敌军而不后退半步的好汉!不是这面对“小小”一个童观就畏首畏尾,尽给自己寻借口的懦夫。
他拓跋木,不是那样的人,也丢不起那样的面子。有的东西一旦丢失,那一生至死就再也寻求不到。
他与彦绍的友情如此,彦绍对其的信任如此,他拓跋木做人的品格也是如此。
“拓跋大人,此地并无你家弟兄,还望尊驾自行撤退,我可以为你担保无忧。”
“哈哈哈,话不投机半句多。兄弟们何在!”
“御!”
“御!”
“御!”
“哗啦。”
三声之后,拓跋木身后的雍凉军将士排列队形。只待其一声令下便要踏破童府大门!
“既然如此,那吴某只能对不住了。”
话一说完,顿时在这围墙四周出现不下二十人的弓箭手,大门之处还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出人来。
白飞看的如此情形,心中不免有得几分忧惧,可当他将目光望向拓跋木与其余兄弟之时,却并未从其脸上看得半分犹豫之色。
所谓兄弟,是聚在一起便有屠龙之勇的人,管它前方再多磨难,只要兄弟还在身侧,就绝无后退之由!
…………
拓跋木在刚才出门之时,就遣来一名弟兄将账簿与拜贴与之,让其径直向燕王府而去,必要将账簿亲手交付于王妃手中。
此时这位弟兄已经到得王府门外,但当其看到王府守卫之后,却不由得心生退意。
但其复又响起拓跋木将定西给予他时的目光。
那是一份托付,一份信重。
这人又摸了摸揣在怀中温热的拜贴与账簿,鼓起了勇气向那王府而去。
“来者止步。”
他还未走得五步,便被喝停在大门二十丈前。
“我,我欲拜见燕王妃,还请引荐。”
他磕磕绊绊的将此话说完,便双手持贴,身体呈九十度向王府拜倒。
双手不停颤抖,就连额头之上都出现点滴冷汗,片刻之后滴落于泥土之中,再不见了踪影。
一阵整齐脚步传来,他听得声音,心下已如战鼓狂擂,咚咚作响直欲崩裂胸膛。
来人在其身前站定,接过他手中拜贴后对之说道:“稍待。”
“呼”
手中顿时一轻,心中大石落地,但他还是不敢太过放松,身躯亦如刚才一般,不曾抬起头来。
此时王府门前,便是一队卫士将他团团围住,王府各处也都警戒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