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杨树下静坐至晚间,与人写了几封信后,便收拾座椅,回到了家中。
彦绍打开大门,刚进得院内便见二十余人站立其中,而拓拔木此刻正在等候彦绍归来。
“拓拔大哥。”
一声清脆的喊声将正在思虑的拓拔木叫转,他抬头看去正见得彦绍停在门口处。
“彦兄弟。”
拓拔木起身朝彦绍走去,又道:“罗婆婆那边我已经安排白飞与丁四儿二人率二十兄弟驻守了。我队中剩下弟兄也都在此处,你看若有要帮衬的地方,直言便是。”
今天夜晚彦绍就要潜入童府,去寻那童观与其身后势力的线索。
“拓拔大哥,此去彦绍一人足矣,无需担忧。”
彦绍进得屋内,将七星背着了身后,又带了一个斗笠。
拓拔木见彦绍如此,只将写有童观府邸地址的纸条给予彦绍。再不多言,他相信彦绍不是冒然进失之人。
“拓拔大哥,小心。”
彦绍接过纸条,向拓拔木一拱手道。
从此刻起,危险便是一直围绕在众人身侧了。
“小心。”
拓拔木说完这话,已见得彦绍从后墙跃过,再不见踪影。
彦绍一路疾行,按着纸条之上的指引往着童观府邸而去。
此时已是宵禁,巡街戊卒正在街道之上来回警示。彦绍躲过一队兵士之后,便从巷道里跃进了童府。
此时童府之中一片寂静,只从后院竹林传来飒飒之音。彦绍站立墙根,凝神听去,再未见得异常之后便向着那童府阁楼而去。
书房之中,童观正翻开今日收集到的刀案徐讯息。
“你说这刀案徐认识那少年不过数日?”
童观手中握着情报对梁成达道。
“是的,经过探查这刀案徐一月已来的踪迹,只发现其那日去大杨树下见了彦绍一面,从此双方再未有甚冲突。第二次就是昨日傍晚时分,彦绍去赌档寻了刀案徐帮忙。后面的事情,童公子你也就知道了。”
站在书桌前面的梁成达回到。
“彦绍此人的讯息可有查到?”
停顿了片刻,童观抬眼问着对方。
“还未查到,只知其与城门戍守拓跋木关系匪浅。”
“拓跋木。此人又在何处?”
“这,也还未查明……”
“老梁啊,这在皇子手下做事,可不是在自家门派里。”
童观贴近脸庞再对着梁成达说道:“让你门中弟兄再辛苦一些,今夜就将事情查明。我总感觉此事透露一股蹊跷之意。”
梁成达只得低头说应道:“是。”
若是他此刻抬头望向童观脸庞,便能发现后者眼中尽蕴寒光。
此时躲在外墙边的彦绍见梁成达将出书房,立刻收敛身形,往后院中去了。
彦绍将刚才听的消息在脑中回旋一遍,他远未想到这童观竟敏锐如此。
思来想去,也未察觉到底何处出了纰漏。
如此事情可就难办,对于刀案徐态度转变的原因彦绍一直未曾问询,但也模糊的感觉到了一丝别样意味。
既然前者能够收到一些讯息,那童观也定能察觉。
今夜之后,若是再收集不到对方势力讯息,就只能行得下策,将童观捉拿过去。
可如此一来,拓跋木和其一众弟兄的功绩就显得微不足道,恐怕难以实现其跨入骑兵序列的愿望。
彦绍只得尽人事,其后但凭天命,已是再无后退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