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赵氏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刚才还没有注意,现在经过她的话之后再看过去,便觉得她身上的这套衣裳愈发贵重。
“你当我们家是皇亲贵族不是?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父亲挣来的!穿着这种衣裳出去,可不得让人闲话!万一再传出你父亲收礼贪财的闲言碎语……哼哼,你父亲可没有这种奢靡的女儿!”墨赵氏盯着墨挽歌身上的衣裳,恨不得这会子直接让人扒下来。
林氏咬咬牙,瞪了墨竹琴一眼。墨竹琴被她瞪得一哆嗦,往墨赵氏身后躲了躲。
林氏正要开口,便听墨挽歌道:“回祖母,这衣裳是我外祖母让人给我做的,一未用到墨府里的银两,二我未曾在外人面前出现过。祖母说这衣裳太奢靡,却不知墨府这几年可有给我备下各季衣裳?这几年我所用衣裳都是外祖母给我准备的,她老人家没有奢靡贵重只分,准备什么,孙女儿自然就穿什么了。还是说,我得穿上粗布麻衣,才能为父亲挣得一个美名?”
墨挽歌声音平淡,再看她站得挺直,双目却流露出几分不屑。
这个姿态,着实让墨赵氏气的不轻,墨赵氏一手拍在小几上,指着墨挽歌对林氏吼道:“这才回府呢,就胆敢给我气受,真要让她在府里住下,我还不得三天两头给她气病?”
真要让墨赵氏此时对上墨挽歌,到时候谁也不会好过!林氏这会恨不得将墨竹琴丢出去,却不得不扬起笑容,低声说道:“母亲说这话可真就是诛心了。挽歌她刚回,身上着的衣裳自然是她外祖父母给她安排的。这几年,儿媳要让人送物品去,母亲也说是距离遥远让儿媳不要送去。细细说来,也是儿媳疏忽,这几日忙得狠了,没想到这一点,要是记起了,怎么样也得让挽歌丫头进府时换上一套新衣裙。”
在这个时候,墨挽歌却想道:林氏为何敢在墨赵氏面前这般硬气?莫不是墨赵氏做了什么留下把柄被林氏握住了?还是有什么……
她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林氏又笑着对墨竹琴说:“三丫头怎么也不先提醒一下母亲,母亲虽然没有先准备好,但是你们几人做的秋季衣裳都到了,挽歌身形偏小,你的衣裳正合适呢。你说得不错,你们姐妹几个的衣裳得晚些做,让绣坊先紧着你们大姐才是。”
虽说墨挽歌不至于看上两个庶女的衣裳,但也不会这个时候拆林氏的台。
墨挽歌笑了笑,在墨赵氏开口前给林氏行了一礼,“多谢母亲。”
墨赵氏不耐地看了墨挽歌一眼,一把拉住墨竹琴的手,“三丫头还小,所谓童言无忌。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喘上了。我还在呢,你要克扣三丫头的份例还不是时候呢!”
“倘若她乖乖的,儿媳又怎会为难她?”林氏笑笑,将墨挽歌拉到自己身边,看了墨赵氏一眼,对墨挽歌说:“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晚一些你父亲回来了,我再让人去与你说。”
墨挽歌点点头,礼数周全地给墨赵氏和林氏行礼告退。临出来时扫了一直坐在里头不说话的二妹墨雨琴。
石子路上,墨挽歌扶着浅夏的手慢慢走着,前头引路的是林氏身边的人,倒是沉默,一路上没说什么话。
浅夏一向沉稳,只扶着墨挽歌回她的院子。墨挽歌的院子名为瑶光院,在后院正中偏左侧,离墨赵氏的院子距离不过半刻钟的脚程。
将人送到瑶光院之后,引路的人就告退了。
浅夏跟着墨挽歌进了主屋,沏茶递给墨挽歌,“小姐,奴婢不解,夫人不是让您给老夫人人参吗?您没有提起,夫人怎也没有说什么?”
墨挽歌抿了口茶,摇头道:“你可有看见她对我的态度?我方才那么忍也算厉害了,她故意刁难,莫不是我还要热脸上去贴人家冷屁股?既不喜欢我,我也无需多有好尊敬,左右脸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浅夏垂下眼睛,明了的点头。
玉盏拿了一个盒子进来,“姑娘,这是夫人让人送来的人参,您看要收起来还是?”
墨挽歌嘟嘴想了想,“送回去给母亲吧,她照顾孩子伤神,我也用不着。”
玉盏应声退出去了。
方才林氏对墨赵氏的态度,墨挽歌越想越奇怪,叫了青柠进来,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老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有求于母亲。”
青柠平日活泼,回了府也不觉得多少陌生,听了吩咐,乐的应了一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