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往日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许是累着了,一闭眼便睡到了大天亮。
云槿早起后,任由紫玉梳洗打扮,去了严夫子那里。
严夫子姓严,单名一个厉字,字子肃。他是京城有名的夫子,他是前任内阁首傅,学识渊博,非一般夫子能够比拟的。
他人不如其名,一点都不严厉,在云家的少爷小姐眼里,他更像是为我们讲故事的老爷爷。
不过能请到他,我们也是花了很大功夫的,父王求了半天都不见他松口。
后来,这老头子淡淡地冒了一句,“沁沁是怎么想的?”
父王愣了半天,半天才反应过来,满头黑线。
沁沁……
云临王府老太君,也就是父王的母亲,我们的祖母,姓韦,闺名沁沁……
父王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回家,对着祖母说,“母亲,那个老小子喊你沁沁……”
话还未说完,便被祖母打断,“云宣,备车,老身要亲自去一趟严首傅的府宅……”
不消片刻,严首傅搞定,屁颠儿屁颠儿地收拾行李,住进了王府。
“咳咳……”严老头子清了清嗓子,对着云槿、云岩、云溪还有云杳说,“你们几个,怎么来迟到了,说说,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让你们坐下。”
“初伊丫头,你说,你为何迟到?”严老头子瞪着云槿问。
“爷爷,初伊去翡翠轩给祖母买绿豆糕了,您知道,她好这口……”云槿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很好!”一句爷爷听得严老头子有些飘飘然,“百善孝为先,初伊很好,入座吧!”
云槿行了个礼,投给众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事实上,她的确是给祖母买绿豆糕了,只不过不是今天,是昨天而已,不过反正哪天都一样。
“溪姐儿,你怎么迟到了?你别说,你也去给沁沁买绿豆糕了。”严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心安理得地叫着“沁沁”。
“爷爷英名。”云溪笑着行礼,“我是和伊伊一起去的。”
云槿嘴角抽了抽。
“好了好了,你也孝顺。去吧。”
云溪行了礼,落座。
“该你了,杳姐儿。这次,就算你说给沁沁买桂花糕我也不信了。”
“爷爷,杳儿没有去给祖母买糕点,杳儿只是去给祖母买醉花楼的果酿去了,她老人家喜欢这种果酿……”
“行了。你更孝顺,知道你祖母吃绿豆糕噎住了,还特地给她买果酿!”这几个丫头,一个二个就知道祖母,不知道爷爷。虽然他挺像成为这群小丫头的爷爷的,但是,沁沁对云檀的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云杳也行礼落座。
“岩哥儿,你呢,她们几个小姑娘迟到也就罢了,你大丈夫也迟到?”说着,他揪了揪云岩的耳朵。
云岩大叫,“我陪祖母散步去了,她老人家说吃了绿豆糕,喝了果酿有些腹胀……”
严老头子气得一脚踢向云岩的屁股,“还不滚去上课!”
云岩趁机躲开那一脚,回到了位子上。
严老头子坐在讲堂上,拾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问云沐,“沐哥儿,把论语第三十六页背下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