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井植良田此时却无心欣赏月色,望着眼前亮着灯光的别墅,心里有些忐忑和紧张。
沈建南
第一国际资本首席执行官。
这个名字,在曰本大众而言并不熟悉,但作为三洋机电创始人井植岁男的儿子,井植良田很清楚这个名字有多么的恐怖。
搞垮了欧洲维持几十年的汇率机制,抢走了英格兰银行数十亿美元,逼得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将土耳其打入了无间炼狱,让几十万人在饥寒交迫中活活冻死饿死,却摆出一副慈善家的丑恶嘴脸,为人家捐助了几十吨土豆。
这人根本就是一个行走在世间的恶魔。
而且还是最无耻,最卑劣那种。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但想到电话里对方说的话,井植良田就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松下电器是父亲和松下幸之助一起创建的,凭什么松下家族可以成为松下的主宰,井植家就只能去承担战争从犯的罪名。
狠狠咬了咬牙,井植良田下车按下了墙上的门铃。
一名精悍的保镖,走了过来,井植良田说明来意,对方歉意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需要先检查一下您有没有携带武器。”
井植良田坦然伸开胳膊,接受了检查,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对方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跟着此人,井植良田被带到了别墅。
看到不远处一名拿着剑在木人上刺着的女生,错愕了下。
松平家的长女,怎么会在这里?
松平静香也感应到井植良田到来,收好剑看了他一眼,说道:“井植君,请!建南君已经等你多时。”
建南君!
井植良田被这个称呼所代表的含义给惊呆了。
他心里一阵狂跳,难道德川家居然跟第一国际资本联姻了?
此时。
沈建南站在客厅,盯着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看着。
按照推算,海南地产试点进入尾声,就意味着国内经济要迈开大步了,依稀记得,三井和住友,就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布局基本金属,最后控制了华夏钢铁的进口。
说来也可笑。
一个不产矿石的国家,需求量极低的国家,却决定了铁矿石价格,贸易。
而华夏作为全球第一大需求国,各大钢厂却勾心斗角,连跟几大矿山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完全可以做成的买方市场,愣是被弄成了卖方市场。
这时,沈建南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转身看了一眼被松平静香领过来的井植良田。
等到人快到,非常虚伪地弯下腰行了一个见面礼,遮掩着眼里的鄙夷之色。
天涯乌鸦,一般黑。
此人明知道自己没安好心,还来见自己。
一比较,其实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井植良田本来心下忐忑,不知道沈建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看到他行礼,赶紧回了一礼。
“井植君,冒昧请你前来,还请不要见怪!”
“沈君客气了!井植一直仰望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请!”
两人围着茶桌坐下。
新川雅子提着茶壶跪在沈建南面前,为两人斟上茶水。
松平静香则跟持剑侍女一样,跪在沈建南左侧,手里抓着的长剑,令人倍感压力。
两人都是国色天香,但井植良田却没有任何欣赏或者窥视之心,只是心下惴惴不安,不明白沈建南邀请他前来,还安排一个女人拎着剑是什么意思。
难道,如果自己不从了对方心意,就将自己格杀当场?
虽然明知道这不可能,但迫于沈建南身上看不见的那种气场和压力,井植良田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着。
剑,乃凶器。
沈建南虽然没有故意安排什么,但一言一行,深谐凌驾之道。
营造出来的环境,不知不觉就将井植良田的心理压迫到了一个很低的位置上。
谈生意嘛!
总要掌握主动权才是,最好,对方没有勇气跟自己反驳。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建南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说道:“不知道我说的那件事,井植君考虑得怎么样了?”
井植良田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沈建南这么直接,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下,心神激荡得厉害。
无他!
沈建南在之前联系了井植良田,给他画了一个超级大的馅饼帮助他拿下松下电器。
如果松下幸之助活着,井植良田完全不敢有这种想法,但如今松下幸之助死了,井植良田心里就萌发了野望。
很简单。
当年井植岁男替松下幸之助承担了所有罪名,凭什么,偌大的松下电器,到现在只属于松下家族。
如果属于松下家族就算了。
但松下幸之助当年宁可找一个外人当女婿也不找他,又几曾把井植家所做的一切付出记在心里。
这很不公平。
至少对于井植良田而言,这很不公平。
尽管,三洋电机松下电器一直都有资助,但跟松下比,三洋还差得很远很远。
犹豫了一下,在心里快速盘算了得失,井植良田没有回答沈建南的问题,反而沉声问道:“不知道阁下从何来的把握?松下正治虽然能力不行,但松下电器和住友银行、三井银行以及第一劝业银行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不认为,阁下能够做到你说的帮助。”
沈建南笑而不语,品着茶水,似乎这每天都喝的清茶,今天格外香醇。
顿时。
一股巨大的压力,就扑面而来,压的井植良田难以喘息,心下紧张。
大势加身。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第一序列,很少有人敢直面沈建南的眼神。
不由自主,井植良田低下了头颅,避开了眼神。
沈建南放下茶杯,淡淡说道:“如果第一劝业银行要求松下电器立马偿还到期的欠款呢?”
这怎么可能?
井植良田心下震惊欲绝,但随之想到什么,说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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