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本来也没打算一句话就能把祁染刺激流产，只是想在她心里种下一下颗龌龊的种子。人在心神不宁时容易出事，这对他们对付储夜凡来说更加轻松。

只是她没想到，凌灵没刺激成，旁边的老太太听到祁染那一句“紫河车”的时候神色变了变，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虽然老太太脸上的异色稍纵即逝，可是祁染却还是发现了那抹异样。那不是愤怒，不是厌憎，而是兴奋。

为什么是兴奋？每次老太太听到她讥讽她吃紫河车的时候都气地嘴歪眼斜的，这次竟然这么兴奋这么激动？

这就像……

祁染灵光一闪，是了，这是老虎看见兔子时那垂涎三尺的神情。

所以，老太太是把她的孩子当兔子？

哼，这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把她的孩子当兔子！

储夜凡显然也发现了老太太的异样，收了刀叉淡淡地开口：“天池水已毁，别说我不会让孩子有机会成为紫河车，即便你这次得逞了，没有天火和天池水，你也制不成过往的紫河车，让你恢复过往。”

“储氏直系血脉就是真正的紫河车，有没有天火和天池水并不相关。”老太太竟然不再避讳自己吃胎盘，反而坦然地承认。她的眼睛贪婪地盯着祁染的肚子，唇角的勾着恶毒的笑意，“为什么我要会让凌莹莹去打掉你的孩子，因为只有储氏的真系血脉，才是真正的紫河车。”

她眼底笑容挑衅：“上了岛，我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储夜凡眼底泛起一片冷色：“把你从飞机里扔出去，也只是一个空难。”

老太太漫不经心地笑着：“把我扔下去当然可以，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毕竟我死了，你后面要处理的事情可又多又复杂。如果你真的应对那些事情游刃有余也不至于让我活到现在，不是吗？”

老太太这话不错，不管她怎么死，只要她的死跟储夜凡有一点点的关联，就有一些储夜凡的仇人可以借此做文章，不管她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凶手一定主是储夜凡。背叛杀害祖母的罪名，储夜凡和星爵未来不可能会和顺，即便能压下一切，也一定是一个漫长且煎熬的时间。

储夜凡现在有家有室有孩子，如果不是无路可走，他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家人带入这种不知前路的深渊里。

“更何况……”老太太话音一转，看扫了凌灵一眼。

凌灵将手伸进嘴里，拔下一颗后槽牙，并没有递到储夜凡面前，只是摊开手掌一亮，随后握住：“微迷炸弹，威力不大，但是炸下这座飞机绰绰有余。”

储夜凡确实没有想到凌灵竟然还能弄出这样的炸弹来，能骗过机场安检系统。他非但不觉得愤怒，反而高看了凌灵一眼，淡道：“有这本事，何苦往死路上送呢。”

凌灵看着他，温柔地笑着：“阿凡，我是你妈妈，我们真的要这样弄成现在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