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尘忽然抬头看着表兄弟俩:“你们想啊,李猪儿大半年以上总在捉拿我杨去尘,因为安禄山要我杨去尘,对不?”
表兄弟俩自然点头。
“你们想啊,刚才不久,我还在王不换手里,而那个丑陋家伙一路上放言,说拿住我,是为了献给安禄山,对不?”
表兄弟俩再次点头,毫无悬念。
“你们再想啊:照理说,在把我献给安禄山这点上,李猪儿和王不换是一致的,对不?”
表兄弟俩当然还得点头,因这是事实。
“所以问题来了:李猪儿何苦要掘那么大的陷坑,花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把同样是献给安禄山的杨去尘拿到自己囊中?!”
这次有了分歧,封驭说:“经你这么一说一问,的确成问题了:李猪儿莫非怕你落到安禄山手里,他自家没完成任务,没好果子吃?”
“表弟说得也有些道理,”宝卷道,“可在表兄我看来:这是抢夺功劳,毕竟,亲自献上杨国忠之子杨去尘和协助呈送杨去尘,一个功劳在天,一个苦劳在地,天差地别。”
“不对,不能这么简单看问题,”去尘摇头,眼睛直勾勾看着趴伏在草地上面对两个白白的女孩儿的李猪儿,“我看问题在这里:只要王不换或其他任何人在安禄山那厮跟前献上我杨去尘,李猪儿便完了!”
“这个不好说,”宝卷道,“除非李猪儿亲口告诉你!”
话音刚落,封驭紧张喝问催马走向李猪儿的去尘:“杨去尘,你别去,万一你判断错了,李猪儿那厮为了不让你再次落到王不换手里,一刀砍了你,也算是为安禄山立下最终灭了你家的头功!”
“别担心,一会儿就清楚了!”去尘驰马而去。
去尘还没抵达李猪儿身边,李猪儿忽然从地上纵身跳上他的马,一把抓取插在地上的大刀,要去杀灭内圈还在救手下死士的王不换,却给去尘挡住去路:“猪儿大将军,我杨去尘有要紧事对你说!”
但脖子上立刻搁着李猪儿的大刀:“杨去尘,你死吧,反正我也活不了了!都是因为你,我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你,我最终活不了,我妹子和爿儿也活不了了。”
“猪儿将军等于告诉我:我杨去尘活着你才能活着?!”
李猪儿点了一下头,随即高高举起大刀,要砍去尘。这个节骨眼了,嗓子眼悬着心的表兄弟俩听见去尘仿佛对李猪儿说:“有个法子,我不死,你不死,死的是割了你的安禄山!”
之所以说是仿佛听见,是因为李猪儿的距离过远,杨去尘的声音又太小。
“表弟,你真听见了?!”表兄怀疑自己没听清楚,赶紧抓住表弟的手,问他。
“你说你说,”封驭紧说,“你先说你听见了啥!”
宝卷重复了一遍:“去尘说他有法子联合李猪儿刺杀安禄山!”
封驭立刻抚掌:“对了对了,我也听见这个了!”
接下来李猪儿和杨去尘的所作所为也验证他俩没听错。
李猪儿、杨去尘两马相对两嘴相对说了一会儿话,忽然朝内圈奔驰而去,但宝卷赶紧大嗓门提醒李猪儿:“猪儿将军,外头的人以为你要攻击王不换,正要杀你的妹子和姘头呢!”
李猪儿给提醒了,赶紧回头,大声对外圈的人说:“留着俩女娘的命,俺不是去拿宦叔的性命,相反,有好计谋与他协商呢!”
如此一来,即将砍向两个女娘的屠刀在空中收住了,稍后给纳入刀鞘里。宝卷赶紧拍着自己的胸膛:“吓死我了,那么娇嫩的女娘差点因李猪儿的疏忽而一命呜呼!”
“在表弟看来,那俩女娘一点不娇嫩,几乎枯萎了,虽说年岁还小。”
“这你就不懂了:但凡女娘,只要还没经男子身体的,自然是娇嫩的即便枯萎了,也可以随时随地再度鲜艳起来!”宝卷强调道。
“这个如今我也懂得些了,你别装得只有你明白。”封驭不以为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