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半年才能好?”欧阳晟故作惊讶,“那三个营的兵谁来带?”
小纂道:“鲁王府已经差人入宫,禀报了皇上,皇上派了太医院院使和左院判,去给鲁王瞧过病了,证实怀仁医馆的大夫所言不差,鲁王的病颇为棘手,没有半年的时间好不了。皇上得知这消息,颇为心痛,特意遣魏公公来瞧了鲁王,又委任了忠勇伯家的二公子鲁煜,代行鲁王职责,负责西大营,神威营和飞虎营的练兵事宜。”
鲁煜?忠勇伯的二公子?忠勇伯现在是春晓的义父,乍看起来,鲁煜像是他们的人,但实际上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忠勇伯从来都跟他们不是同一派的。欧阳晟微微皱起了眉头。
叶雨潇踮起脚,试图抚平他的眉心:“章诚轩要的就是急流勇退,你还管是谁接替?倘若接手的是咱们自己人,那章诚轩的这一场病,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说得对,是他一时钻了牛角尖了。欧阳晟舒展开眉心,揽住叶雨潇的腰,把她按了下去:“都快生了,踮什么脚。”
踮踮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紧张过度的准爸爸。叶雨潇暗自腹诽着,问他道:“如今我们几家都成了闲人,可喜可贺,要不要摆上几桌酒,好好地庆贺一番?”
欧阳晟一捏她的鼻子:“章诚轩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庆贺?”
这有什么,章诚轩的病,不是她拿药特意催出来的吗?叶雨潇揉揉鼻子,换了个说法:“那我们约上三表妹两口子,去鲁王府探病吧?”
行吧,这借口不错,一起去鲁王府,借着探病的名义聚一聚,就当是庆贺他们终于退身成功,暂时躲过了一劫。
叶雨潇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家里人有无权势,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就好,因而接连几天,她的心情都很不错,只等着生下孩子,重回明澈医馆,继续做她的老本行了。
这天,她正与欧阳晟商讨,等她生完孩子后,是坐一个月的月子,还是坐三个月的月子,小纂匆匆进来,禀道:“王爷,王妃,魏公公来了。”
瞧小纂这着急的样儿,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欧阳晟眉头一皱,赶紧让她把魏公公请了进来。
魏公公脚步匆匆,脸上带着焦急之色,一见到他们夫妻便道:“王爷,王妃,你们这是惹着什么人了?”
“此话怎讲?”欧阳晟问道。
魏公公道:“不知道是谁,跑到皇上面前,把王妃给告了。”
有人状告叶雨潇?他们预料过,平南王府失势后,他们劫难必定不少,但这劫数,怎么会应在叶雨潇身上呢?她都在家养胎好几个月了,连门都没怎么出啊?欧阳晟愣了一愣:“公公,罪名是什么?”
魏公公摇头:“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把砚台都给砸了,只说是王妃丧尽天良,草菅人命,一定要严惩。”
叶雨潇丧尽天良,草菅人命?她在家里蹲了九个多月,怎么去丧尽天良,草菅人命?欧阳晟越听越迷糊,转头去问叶雨潇:“你做什么了?”
叶雨潇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茫然耸肩:“你瞧我这样儿,能做什么?就算想做,也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