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琅琊山门庭前会路过一片殷红的山花地,漫天漫地的红印入眼帘,年年岁岁都不曾消减,这么多年过去,也还是记忆中那个模样。
马红敏驻足在山花地外凝望了很久这片故园,正准备抽身离开之际,一崇灰亮的毛发如飞箭般一闪便走到了跟前。
短短数十载,没想到当年跟幼时的自己一样身高的小狼,如今面对面对视时仍旧是平视。
马红敏只是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如此情景,平淡得有些寡味的对视,甚至带着冷漠无情的目光,当年的情谊是否还在,马红敏说不准了,毕竟狼王里法看视人的那双炯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柔情了。
“马红敏,你还回来干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忽然对宗主之位有兴趣了?”
“里法,你,应该过得挺好的吧!”
马红敏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旧交好友,久别数年,再重逢时,对心底还惦记的那个人,只想问上一句,你还好吗?
狼王里法那灼灼目光嗖的转开,鼻尖透出轻蔑,再不想看马红敏一眼。语气中全是淡漠,“我过得好不好,早就跟你无关了,你特意回来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这句话确实将马红敏噎得不轻,他一时间反映片刻才想起为何故友会如此待自己,解释道:“里法,你是在意我当初为什么不回来争宗主之位?你知道,我不在乎名义,虚名我更不放在心上,即便他们给我冠上一顶叛徒的帽子,我也没分辩,因为知道我的为人就自然不会相信,而不了解我的人,我解释了,他们的成见也仍旧在那里,我改变不了别人,至少我自己能过得好一些。”
狼王的目光慢慢转回来,“你不出现那无异于将御兽宗拱手相让,也等同于将御兽宗陷于如今的境地,马红敏,你要知道现在的御兽宗会变成这样,也有你的因素。”
马师傅心里彷徨着,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怎么反倒成为被指责的对象。
马红敏不想谈自己,“至今我也没想过继承宗主的位置,里法,我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
里法的吐息乱了下,才道,“哼,我知道跟那臭小子有关,我告诉你,无论你想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我都没什么指望了,为什么要给你指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的。”
马师傅对于旧友不留情面的拒绝竟红了脸,他支吾道,“你要的指望我答应不了你,但我准备跟你谈的事情关系到一个孩子未来的人生。”
狼王里法闷闷的哼笑,它回转着视线,没打算再在一个问题上争吵,它将自己的办事效率提高到极限,这就打算结束谈话。
狼王咧开带着獠牙的嘴,“马红敏,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的地盘上侮辱我的圣地,这个地方早就不属于你了,你没资格回来,更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这个时候你要么滚,要么回来抗起御兽宗的责任,我的朋友里没有懦夫!”
虽然这根本恐吓不到马红敏,但狼王说的话彻底的伤了他的心,这无异于说他就是一个懦夫。
马红敏压着胸口的火气,道,“里法,你都没打算听听我想说的话,更不问问我过去数十年过得好不好,你认为在你心里还拿我当朋友吗?”
狼王听见这话,收起獠牙裂嘴,语气也平和了些,“这些年来我没有朋友,只有仇恨,我过得好不好,对你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
这话算是回答了狼王的问题,也算是对旧友唯一的看顾,随即他又回到了冰冷冷的模样。
马红敏却立刻会意里法的意思,“那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这句话狠狠的刺痛了狼王的心,父子连心,那是他心中永远的英雄,可惜虽然他走得光荣伟大,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父亲的死因。
随即狼王就吼道,“如果当年回不来的是你父亲,你心里会有坎吗?现在是我的父亲尸骨无存,所以你不在乎,是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马红敏百口莫辩,他明明是想要表达关心。
狼王鼻孔里仍旧透着冷气,“马红敏,虽然我不没查清楚究竟是谁袭击了前宗主的护卫队,但是我查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哼,看你如今的模样,估计也惊不起你心中的波澜了。”
马红敏眉尖一挑,面有犹疑,但不甚了了的模样。
狼王瞧了一眼,看着面前这位幼时唯一的小伙伴变成了这副萎缩无能的模样,越想要把话说出来气他。
“哼,我现在偏要告诉你,你知道当年灵兽之乱爆发,莫洪秀在与灵兽的斗争中输掉了性命,宗徒在处理战场的时候竟然怎么都寻找不到宗主,你猜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