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总满脸寒霜，办公室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龙城不以为然，笑的说道：“董总，别生气，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假如我《女妖黄大仙》没爆出4100万，商业电影榜首，董总您会正眼看我一眼吗？”

“哼……”董总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混这个行当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样的人，差我龙城一个吗？不差。差什么呢？差电影能卖出4100万的龙城。所以，得罪还是不得罪这事，其实没啥好讨论的。”

“那你把档期定在贺岁档呢？你一惊悚片，和封刚喜剧片去打贺岁档，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龙城把他的一番考虑告诉了董总。

董总沉思半天，有点不确定的说道：“我发现你的思维方式都是反着来的，出人意料，我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我只能说我的判断是，现在国产商业片市场太空白了，你这样瞎折腾，可能折腾出一条路，也可能死掉，只有结果来验证了。”

“对，看结果吧，我还输得起，想试试。”

“行吧，说说别的吧，龙城啊，我们老人家说话，你们年轻人总是叛逆不愿意听的，你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不要像吃了火药一样，到处乱怼啊，就算你不怕得罪同行，你也要考虑一下，别得罪观众啊，我们国人都讨厌张狂的性格，假如观众讨厌你了，就不会去看电影了啊！”

“董总，我的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做想，那我们讲讲我对观众的看法怎么样？”

“行，我听听看。”

接下来，龙城把观众分了三种类型。

第一种类型叫“沉默的大多数”，他们觉得电影好就看，不好就不看，平常并不爱说话，媒体上传出的声音，其实代表不了他们的意见，所以，龙城是什么样，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主要还是看电影本身的质量。

第二种类型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闹得越热闹，越容易吸引他们走进电影，参与进话题，龙城搞事，其实是争取这部分观众。

第三种类型叫“极端观众”，喜好一个人，就往死里捧，讨厌一个人，就往死里踩，媒体啊、评论区，他们的声音最大，这部分观众也是极难改变的。

“董总，你担心的其实是最后一部分观众，你说过，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又不是RMB，不能让每人人都喜欢，所以，随他们去吧。”

董总想了想，又看了看龙城：“我怎么觉得你有些过于成熟了呢，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大一学生的想法啊。”

“哈哈……天才，我是天才，天才都早熟。”龙城打着哈哈掩饰他的最大秘密，立刻把话题转向：“董总，其实那些理由都只是理由，我只是想活得顺心意而已。”

待到龙城走了，董总抽上一根烟，立于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口中喃喃：顺心意，这世间有谁能活的顺心意呢？龙城，我倒真的想看看，你顺心意能到几时。

媒体散布消息是极快的，尤其是网络媒体，这时候已经显示出消息快捷的巨大优势。

华清大学，王星指着电脑，上面有一个标题“耻辱！电影发布会开成要钱会！”

王星红着眼睛对周围一帮人嚷道：“你们看看，我们老大，钱上从来不苛刻我们，在外面呢到处搞钱，被人骂成乞丐，我们IPOD必须搞出来，否则对不起我们老大！”

另外一个地方，另一台电脑，另一个标题“惊悚片进贺岁档？找死！”

电脑屏幕上倒映着一张脸，是那个因为《女妖黄大仙》成功上垒的候民，看完新闻，立刻义愤填膺的登入论坛，开帖：

“谁他妈的规定了贺岁档就不能看惊悚片？和我一样预定龙导新片的，给我顶起来！”

嗯，候民就是龙城说的第三类观众：“极端观众”。其实本质上讲，他们爱的不是龙城，爱的其实是自己——候民如果没有成功上垒，估计就是“龙城一生黑”。

龙城没空搭理媒体和观众的纷争，消息太多，看得脑壳痛，还没啥用，他马上要面对他的战斗：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当电影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