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风,刷好碗的杨酒儿走出厨房,看着客厅里还在忙碌的我们,突然笑着蹦出来一句:“嘿嘿,我们好像一家三口哦。”
话音一落,屋内几人都有些尴尬,杨酒儿也意识到失言,忙不迭想要解释,我却及时插话道:“咋咧,你想认我当爹啊!”
杨酒儿表情一噎,又碍于春雪姐的面不敢发作,嘴唇翕动了一下,挤出一句“算你狠”,气呼呼地走了。
其实杨酒儿会说出那句话,倒也不难理解……她童年丧父,成长环境又十分缺爱,正是因为憧憬这种温馨的家庭生活,才会让她产生了刹那间的恍惚吧。
直到杨酒儿离开,我才扭过头向春雪姐递了个眼神。春雪姐立即会晤,小声说了句“交给我”,起身去房间里找杨酒儿去了。
两个女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不大会儿,杨酒儿再次神采焕发地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昂着脑袋宣布道:“姐夫哥,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另外,我今晚跟春雪姐睡,你不用睡沙发了,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我斜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往旁边站站,别挡着我看电视。”
“……”杨酒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在平复心情,然后猛地转身朝我“噗”地放了个响屁!
“喂,你干嘛!”我一个反应不及,下意识闻了闻:“我去,好臭!”
“不计较才怪!”杨酒儿拔腿就跑,笑得花枝乱颤:“咯咯咯,吃屁吧你!”
我一骨碌从沙发上翻了起来,朝杨酒儿追了过去:“臭屁精,你可别被我逮住了!”
春雪倚在门框上抱胸看戏:“哈哈哈……”
……
认真的说,在往常,我和春雪姐的相处模式完全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基本上除了吃饭时会有交流外,大多都是在各自的房间,绝不会过多的过问对方的私事。
而自从杨酒儿来了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那天晚上,本该安静的二居室一直闹腾到深夜凌晨,期间除了我和杨酒儿的打闹之外,三人还敞开了心扉,聊了许多关于小时候的成长往事,直到各自都呵欠连天困意满满,才算作罢。
次日清晨。
我在一阵杨酒儿的尖叫声中惊醒,穿上裤衩子就奔到客厅,只见这丫头缩在沙发里,捂着眼跟魔怔了似的乱嚎。
好梦被扰的我自是一头雾水,费劲巴拉地拨开她紧紧盖住脸上的手,询问道:“你咋了?”
“姐夫哥,早安哈。”杨酒儿咧嘴冲我笑了笑。
“早安你个大头鬼。”我差点气笑:“你在鬼哭狼嚎个什么啊?”
“我害怕……”杨酒儿小嘴一瘪,伸手前面一指:“有蛇!”
哪来的蛇?我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便瞅到电视机里正放着的科教节目:动物世界:眼镜王蛇
“有病吧你!”我气得朝杨酒儿的脑袋敲了个爆栗:“一个电视节目而已,至于叫得跟杀猪似的吗?再说了,害怕你可以换台不看啊!”
杨酒儿抱着脑袋弱弱说道:“姐夫哥,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就是胜利!”
我:“……”
莫生气,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无声将那首全国上下脍炙人口的打油诗念了几遍,我总算强忍住了打死杨酒儿的冲动。
呼了口气,我看向杨酒儿,微微笑道:“酒儿,以前有没有人说过,你叫起来的声音就跟烧开水似的。”
杨酒儿很是震惊:“哇!姐夫哥厉害啊!你怎么猜到我外号叫烧水壶的!?”
我疯狂咆哮:“不用猜!明摆着的事实,就是你这家伙,声音又大又吵啊!”
杨酒儿本是想据理力争的,但看着我光着膀子的架势,不免有些心虚,嗫嚅了一下,小声道:“也不算太吵吧,酒儿很安静的……”
我吼道:“是真的,吵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