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盯着短信出神,她终于恍惚察觉这少年叛逆的源头,并非母爱的缺席,而只是未蒙风化显得尤为拙劣却超乎寻常敏感的灵魂。
她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的,而后拨通了司徒崭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通,司徒崭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沈安若没有说话,一时间沉默,似乎能听到电话那端他翻动纸张的声音。
“在干什么?”半响,沈安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哑的开口。
“在看合同,”电话那端顿了顿,“怎么了?”
或许是精英的天性,司徒崭迅速精确的捕捉到了电话那端她的情绪。
“司徒崭,我在想……工作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人们会逐渐失去自己的初心呢?”沈安若明白这话说的苍白无力,愣愣的,只是望着一握朔风,和河畔被朔风带起的两岸柳草。
司徒崭沉默了几秒,开口:“这是一个过程。只能说,许多人在这个过程中迷失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
“遵从自己的内心,适当但不是全部的向现实低头。”司徒崭捏捏眉心,叹了口气:“没办法告诉你迅速而有效去解决的办法,也无法违心的让你相信这世界上没有被利欲熏心的人。沈安若,我只是希望你有足够的理智与想法去面对所有的事。”
“我明白了。”沈安若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司徒崭。”
“拿什么谢我?”司徒崭一边用钢笔在纸上标注,一边问。
“啊?我……做东西给你吃?”沈安若有些没反应过来。
“用炒菜都能炒糊的手艺?”司徒崭正在标注的动作一顿,笑着发问。
“你别瞧不起人。”沈安若忿忿的开口,又嘀咕道:“再说了,咱俩之间又不需要算得这么清。”
“那我拭目以待。”司徒崭听到这句话,尤其是那句咱俩之间眉眼间也染上了柔柔的笑意:“先挂了,有电话进来了。”
“好”沈安若怕打扰他工作,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心情总算是好了点,沈安若点开消息,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替我和你楚云说声抱歉,就说我不舒服,先回家了。”
后来,有两个星期,他都没有再次联系过沈安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难以启齿。
少年在路上走着,今天的天气是意外的好,晚风吹来,很舒服,想了想,终于拨通了沈安若的号码。
“喂?”沈安若接起电话。
“姐姐,过几天我想请你吃顿饭”少年握着手机走着,有些紧张的问。
“吃饭?你现在在哪里?”沈安若笑了笑,她也想通了,毕竟他父亲不等于他。
“就之前带姐姐来吃过饭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