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软,推棺材盖子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她清醒了这一瞬,又沉沉昏了过去。
这次的沉睡是有梦境的,一会是在排球场上的飒爽英姿,一会是阵阵唢呐声,以及蒙在牌位上的大红绸子,捧着牌位佯做抽泣的孝子。
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该醒醒了,快醒来吧,再不醒一切都晚了。
哐当,一直在晃荡着的棺材被放在地面上,把她意识又往清醒的方向拉了拉。
有人扑过来,围着棺材爆发出一阵哭声,苍老又凄惶,仿佛是喊她的名字:“云云啊,我的云云啊”
梦中的卓萱不甘地回答:“我小名明明叫萱萱……”
没人能够听到她的回答,唢呐声越发卖力的响了起来,仿佛吹完这一段就要大功告成,拿赏钱了一样。
接着有尖锐细细的男人嗓音在哭嚎声和唢呐声中响起:“封棺,入土”
梦中的卓萱一个激灵醒来,她知道自己在梦中着急什么了。
再不醒来掀翻棺材盖子,她就真入土了。
急火攻心般的意识冲散她四肢百骸的麻木,似乎有了无限的力气,她使劲往上把木头盖子一顶。
接着她打算旋风般出场大喊一嗓子:“姐还活着!”
然而,棺材盖并没有随着她的意念被掀开。
黑暗中的卓萱彻底清醒,尝试几次后,陷入可怕的绝望。
早知道不自杀,窒息而亡比饿死更恐怖。
她仍旧是喊不出来,只无助的一下下往上推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