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早就在长安城传开了,殷钰自是知道的,点点头,“钰珩自是知道。近日还听说,那吐谷浑王和吐蕃联盟,准备一起对抗我大唐。”
“嗯,小子你怎么看这件事?”
殷钰看了看挂在书房墙上的军事地图,“若那吐谷浑王与吐蕃联盟,乃是真心实意的话,我大唐即使出征,怕也无必胜把握。战事稍有失利,吐谷浑与吐蕃便可趁势攻陷我西陲边境,军队将直指长安,恐不保。可……”
李靖示意殷钰说下去,“可什么?”
“可吐蕃和吐谷浑不和是天下共知的,以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的野心,此次的联盟,吐蕃想必不会全力相助,只怕更多的作壁上观,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只要大军出征之时,命河西、陇右好生布防,吐蕃定会觉得我大唐实力坚不可破,转而将手伸向三者之中最弱的吐谷浑,我大军进攻吐谷浑时,其实也就是吐蕃进攻吐谷浑的最佳时机。”说完殷钰不好意思的笑笑,“李伯伯,钰珩愚见。”
“好,有理有据。”李靖站起走到窗边,“老夫准备亲自进宫觐见,请陛下准许我带兵出征。小子可愿一同前往,与老夫荡平那吐谷浑。”
殷钰着实被吓到,自己没上过战场哎,可不想去当炮灰,自己本为医者,怎么可以杀人。“李伯伯,您……”
“怎么?害怕了?”李靖笑着说道。
“实不相瞒,确实害怕了。”殷钰低声说道。
“哈哈哈,你本就为将门之后,不过却因你父亲早逝,来不及教你些拳脚功夫。但是小子有谋略之才,老夫曾和陛下说过,你定会是除房公之外,我大唐另一大谋士。刚才听你一言,老夫更觉得自己没看走眼。”
“可,钰珩不才,都是钰珩的愚见。”
“没上过战场的人,确是对战场有与生俱来的恐惧感。若小子实在不愿,老夫也不勉强。”李靖走到殷钰面前,慈祥的拍了拍殷钰的肩膀。“回府吧!”
“是,李伯伯,钰珩先告辞了。”殷钰点点头,退出了李靖的书房。
“房公,出来吧。”殷钰走后,李靖朝书房内室喊道。
一人从内室出来,此人正是后世称为“房谋杜断”的房玄龄。
“哈哈……你看把人孩子吓得。”房玄龄也不是头次见殷钰,上次中秋宴一首《嫦娥》的诗词,让他觉得这孩子文采出众,今日听得殷钰对军事上的分析,头头是道,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怎么样啊?我这个半路捡来的徒弟。”李靖说道。
房玄龄点点头,“不错,确实有你兵法谋略之真传。不过,殷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让他一同前往,怕是不妥。”
“老夫与开山,算是旧识。我哪里不晓得殷家独苗,只是他确为人才。老夫已经想好了,就让他在军中与你当初一样,做个谋士就行了。也不让他上阵杀敌。不过若他自己不愿,老夫自是不勉强。”
“药师兄既已安排妥当,玄龄自是无异议。不过我看那孩子,药师兄此次怕是要希望落空了。”房玄龄笑道。
“咱哥俩不妨赌一赌,殷家小子终是会和老夫一同前去的。”李靖也是来了兴致,与房玄龄打起赌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