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真敢对老子动枪,遇爷?呵。”庆引走路略有些狼狈,一拳一脚的的确确打在他的身上,梦魇术改变不了真正的现实。
“爸爸……他为什么……”硫泠紧紧捂着决影的手臂,在她眼里,那里被子弹击中,现在正向外流淌着血液。
庆引一时沉默,直到三人下山之后,他才找机会支开硫泠道:“遇爷是硫泠父亲这件事,就连我们庆家都没查出来。”
“……我知道。”决影把琅擎语发给他的调查发给庆引,之所以琅擎语会怀疑到硫泠身上,实际上就是发现她和这个遇爷有所关系。
在侦案队里,这个遇爷是挂了名字的人,只是因为抓他有众多牵扯,影响弊大于利,所以才一直没有认真抓人。
硫泠和遇爷有亲属关系,又是这样的杀人案件,她的嫌疑自然会比牙秉这个明面上与遇爷没有牵扯的人要大,这也是琅擎语会盯上硫泠的根本原因。
……
我叫硫泠,贝琅人,从我出生起,我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听妈妈说,爸爸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但是他被人陷害入了狱。
五岁的时候,我恰好看到妈妈跪在地上哭,房间里到处的血污和被砸破的东西,妈妈说,那些都是坏人,是陷害了爸爸的人,不过,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从那时起,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会面对一切的不公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七岁的时候,我在街上捡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回家,那天,刚刚到我家里的小狗就被那些坏人摔死了……我看着它的尸体,我想让它一直陪着我。
日子过了两个半月,妈妈忽然找了心理医生回来,哄着我和他聊聊。
那时我才知道,我其实是有病的,尸体不能放在家里,收敛尸体的癖好是不被认同的,尸体腐烂后的味道以及它本身,都会产生细菌和疾病,那是不对的。
医生告诉我的妈妈,我是因为没有得到正确的教育,以至于产生了认知混乱。
他说,在我的认知之中,尸体其实和布偶无异,小孩子会喜欢娃娃,而我把尸体当成了娃娃,证明我其实没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医生只来了两次,就有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再过来,可我,想让他一直陪着我,像那两次一样,温柔的和我说话,引导我对他的信任。
十一岁,我听妈妈说,以前为我看过病的那个心理医生失踪了,执行者一直在调查这件事,说让我一定要时时刻刻的注意自己的安全,保护好自己。
十三岁,执行者在一处郊外发现了医生的尸体,他一共被人砍了十四刀,但伤口又被人用线缝合好,嘴角也被人缝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在网上下载了那张照片,根据自己的记忆细细还原了医生的样子,保存在我藏到无数小盒子里的相册中,我想,我大概是有病的,死物,会让我感到愉悦。
十四岁时,爸爸从罪狱中出来了,总来欺负我和妈妈的那些人再也没出现过,爸爸抱着我道歉,说,以后不会再丢下我们。
我上学了,那是我第一天上学,见到了这么多同龄人,我很开心。
我没有上过初学就直接上了中学,同学们似乎都有自己熟悉的伙伴,只有我没有,我的成绩很好,但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
为什么呢?爸爸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大家我是有爸爸的?为什么妈妈也不让我告诉别人?可是他们都欺负我啊,他们笑我没有爸爸,我是有爸爸的啊!
中学的日子很短暂,我连跳两级,马上就要摆脱这里了,不会再有人嘲笑我。
今天,有两个男生自杀了,他们在学校的杂物间里被人发现,两个人都是心脏处被匕首刺穿,已经死了三天才被人发现。
如果不是尸臭,可能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会被发现吧?
我如愿以偿的考上了琅博高校,如愿以偿的摆脱了那些人,只是,我病态似的收集着网上侦案队的新闻,我的照片里,只有三个人是清晰的。
我不知道别人的模样。
高一下学期,爸爸给我带来了一个肌肉男,他说他叫牙秉,以后就是我的影子,永远不会出现在人前,能帮我做所有我想做的事。
牙秉不会无时不刻跟着我,没有人知道我和爸爸有关系,也没有人知道我和牙秉有所联系,自从认识了牙秉,我的收藏里,再也没有打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