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哑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透亮的琥珀色眼珠子转了转,代替了言语来表达她的不解: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就是......每个女孩子呢,长到一定年龄,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的。”苏丹墀努力组织语言,想让自己显得专业睿智,又不失长辈的稳重:“不必惊慌,这是你成长的必经之路,是你从孩子蜕变为女人的过程,这是十分伟大的蜕变,是你人生重要的里程碑。”
小哑巴看着她,神色复杂。
“说人话,到底怎么了。”小哑巴说道。
苏丹墀有点挫败,她顿了顿:“女孩子年纪到了,每个月都会流几天血。”
“我为什么止不住?”
“本来就止不住,所有人都止不住的。都说了,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不对。”小哑巴神情严肃,似乎在说,一定有哪里不对劲。“我流血都会止住的。”
苏丹墀呼了一口气,告诉她,这种“流血”不是受伤,是不需要愈合的。她跟银河理论了半天,才让银河勉强明白,这不是她异能出了问题,而是身体正常的生理现象。
可是,银河就算明白了这个道理,身体还是很焦虑。她对流血一个万个不习惯,血液流出,她会本能地焦虑。
苏丹墀安慰了她半天,教会她怎么用各种物品,教她这个期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无巨细,她都叮嘱了一边,又体验了一把喜当妈的快乐。
只是,苏丹墀总觉得小哑巴是左耳进右耳出,她表情凝重,眉头皱起。
小哑巴一般极少有表情,若是脸上出现表情的话,却是很好解读的。比如说现在,她脸上就好比写满了:该死,我居然会流血!
“小哑巴!”苏丹墀叫回对自己无法操控身体而陷入焦躁的小哑巴:“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讲话,这些都是很重要的。”
银河木讷地点点头。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银河想了想,郑重问道:“2010,她每个月也会流血吗?”
苏丹墀抿了抿嘴:“那当然。”
银河看上去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她点点头:“那还差不多。”
说罢,拿着苏丹墀给她准备的卫生巾去了卫生间。
苏丹墀坐在原地,看着银河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小哑巴......真的理解这回事吗?她就要变成大女孩了,可是......她真的有这种概念吗?
她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她都算见证了小哑巴人生路上的一件大事。虽说两人相识不久,可她早就以小哑巴的长辈自居,此刻心中冉冉升起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淡淡喜悦来。
小哑巴要长大了,以她现在的模样,长大了,该是怎样的妖孽啊。以她这样冷漠自闭的性格,长大了又要伤多少小男生的心啊。
不过这倒轮不到她操心,人的性格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是会变的,尤其是小孩子,说不定她努努力,能把小哑巴的性格捂热呢。
只是,这是不现实的。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首都银河了,苏丹墀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罢了罢了,不想这些。
毕竟,她决定好的路,是不会轻易为了谁而改变的。
——
为了探索银河的身世之谜,苏丹墀最近卯足了力气。
首先,她花了大价钱,找废狗买到了伊月监狱里目击证人的名字,然后去找唐鼎搞了一张探视证,她甚至还买了支录音笔,几十年的老玩意儿了,不过质量还是不错的,能保证在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正常工作。
这一方面是出于对银河的身世太过好奇,另一方面,也是苏丹墀自己,实在太闲了。
只是除了这些理由之外,还有一个苏丹墀不能说出来的原因。
她的父亲,曾在天启公司任职。她的父亲总是早出晚归,工作的内容对家人严格保密着,一直非常神秘,直到父亲走的那天,苏丹墀也不知道父亲的工作内容究竟是什么。但不管怎么说,父亲所效力的项目,一定是个被严格控制住的、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苏丹墀就是有直觉,这个“战神计划”的背后,也有着一丝熟悉的、隐秘的味道,她如今,对于任何这样被刻意隐瞒的隐秘,都充满了兴趣。
这几天,撬开小哑巴嘴巴的行动屡屡失败,苏丹墀终于彻底放弃了从小哑巴自己身上获取线索的计划。
说句实话,要不是她打不赢小哑巴,她一定要对小哑巴严刑拷打。明明自己张张嘴巴就能解决的事情,她非不说,非要害苏丹墀如此折腾,实在可恶!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伊月监狱上了。
万事俱备,只欠出发。
按照每日的惯例,她取完一百万,把钱锁紧保险柜,然后准备再出门去监狱。
银河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出门前,两人四目相对。
苏丹墀恼小哑巴什么都不说,原本不打算理她,准备关上门就走,可小哑巴突然按住了门。
“你现在去找他?”
聪明如小哑巴,这几天看着苏丹墀忙来忙去,桌子上还摆着伊月监狱的资料,自然知道她要找的人,就是那晚在酒吧那个叫“废狗”的男人所说的目击证人。
苏丹墀点头。
“没用的。”小哑巴说。
“为什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