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许久,苏丹墀不想做个完全无情无义的人,她不想需要利用唐鼎时对他非常热情,等到不需要他时就将他远远地踹到一边,他给唐鼎保证,每个月都会主动联系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唐鼎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最后,苏丹墀录了笔录,送走了唐鼎一行人。
她回到车里,关上车门。
“你真的有把握?”苏丹墀问道。
银河点点头。
苏丹墀松了一口气,虽然银河只是个小孩子,她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银河不会骗她,她不是一个会骗人的小孩。
“等一下,”苏丹墀突然想起什么:“你这么笃定,是不是知道是谁下的手?”
银河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真的知道?”
银河缓缓摇头。
“那你说你有把握?”
“很弱。”
苏丹墀勉强理解为,小哑巴觉得追杀她的人很弱,可是,她又突然想起来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小哑巴,你可是要保护我的,保护我,就是不让子弹打在我身上,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复原能力,子弹打中我我就死了,明白吗?”
她强调着比划道:“是保护我,不是我死了替我报仇哦——”
“我知道,”银河小声说了句:“啰嗦。”
“??”小哑巴变了!以前是不会这样的!
但是现在有求于她,苏丹墀不得不低头,选择性地失聪,就当没有听见这句话:“那你知道怎样保护我吗?如果有人对我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朝我冲来,不到一毫秒我就要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把他杀了。”
“等一下!”苏丹墀脸色一变:“刚刚不是说好了是保护我,不是替我报仇啊!我都死透了,你就是把伊月给我夷平了又有什么用!”
银河难得地脸上出现一丝疑惑的表情,她转过脸来,望向苏丹墀:“那我该怎么办?”
苏丹墀扶住额头,一口气梗在心头出不来。
她还能把唐鼎追回来吗?哭着跪着求他派一个旅的人手把她围得密不透风,还来得及吗?
——
苏丹墀没有搬家。
她花了好久的时间,来教导小哑巴如何在敌人扣动扳机、取走她小命之前保护好她,花了老半天才让小哑巴明白,她这血肉之躯和她自己不一样,脆弱得很。
她掀起自己的衣摆,亮出被踢出的淤青给她看:“你看你看,我被你轻轻踢一脚都会受如此严重的伤,我真的很脆弱!”
银河点点头:“确实太弱,没用。”
苏丹墀强压下快要扭曲的表情:“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吗!你那一脚一脚的有多重你心里没点数吗!”
银河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耳朵。这是她最近表达对苏丹墀的聒噪的不满的新方式,翻译过来就是: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