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霁却替她说了出来,“只会是李重绫师姐了。”
卓涅心别过脸,半晌才一字一顿开口,“不是要试炼比出第一的吗?宋师姐怎么知道就是她?”
宋霁自然了解卓涅心对李重绫的不忿,却也只当成小孩子脾气的赌气,柔声安慰她,“每年试炼都是李重绫师姐都在金丹修为的同辈中拔得头筹,你就算讨厌她,也得承认她的资质和实力。”
“那是你们如今的金丹弟子,可不是三年后的。”卓涅心迎上宋霁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三年后可还多了个我呢!”
她说着拿食指轻轻戳几下宋霁的肩膀,”宋师姐是要给我铸剑的啊,不能总说别人比我好!在你心里只能我是最棒的,筑基弟子里我最棒,金丹弟子里我将来最棒!“
浪荡不羁的人非要争个第一,宋霁最开始还以为她是说着玩,只是跳脱心性,想到哪便做,百无禁忌。可如今听卓涅心的语气是百分百的认真,毫无玩笑之意。
“听闻当年李重绫师姐就是三年结丹,你是要和她比个高下吗?”宋霁柔声询问。
“不是比个高下,是我一定比她高,三年后,我就是要和她争个第一,不为去什么夺青之会,我不信她真的就是不可战胜的。”卓涅心笑起来总是那样散漫,而今散漫里又有了几分傲气和固执,锐意的神采飞扬也并没因为老老实实开始修炼而减去多少。
卓涅心走时,宋霁还没重新铸完那把她最开始带入浮阙山的剑,那把剑碎得彻底,得重新融化才能铸回原样,再加上丢了几个碎片,重新加入哪些矿石也得斟酌,宋霁本想铸好给卓涅心一个惊喜,可在这一面后,三年时间,卓涅心再没离开青霓涧一次,她们也再没见过面。
以至于这三年,宋霁平常见到谷延秋说得最多的便是,“也不知道阿心怎么样了。”
“她那个脾气,像是会吃亏的样子么,她跟衡殊道君修炼之后,脾气只见长不见软,我看她是不会在青霓涧受半点气,怕是还要作威作福。”谷延秋话虽如此,但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三年都没有个消息,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衡殊道君这个人听说很是古怪,会不会为了增进修为他把阿心杀了祭剑,我们还完全不知道!”宋霁捏住谷延秋的袖子猛晃一通,她已经能想到那个血腥的画面了。
“拿她祭剑?那剑也太不挑了吧?你如果真的担心就去看看,比胡思乱想要好!”谷延秋和宋霁是一同入宗的,后来又都成了主事弟子,关系亲厚,嫌弃起来也更直接。
宋霁快哭出来了,揉了揉潮湿的眼角,“我去了啊……可青霓涧被禁制封住,我进不去,听阿心说那里本来是没有禁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你说会不会出事?真出了事掌门会不会管?她管了的话又能不能管得了?”
谷延秋既担心又受不了宋霁的灵魂发问,干脆带着她径直来到掌门面前,把心中的疑惑和不解统统问了出来,掌门听罢连连冷笑,吓得他们两人不敢出声。
“你担心什么都不必担心卓涅心这小兔崽子会死,她日子过得舒服极了,前段时间下来的那道劫雷就是她在渡劫,咱们浮阙山怕是要有个更讨人厌的金丹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