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刚腾出一只手,楚复一个反擒拿,便脱了身出来,而后立马就有离得近的侍卫猛冲上去,将那刺客团团围住,想要斩杀了刺客。
挥刀而下的那一刻,沈青潼吓了一大跳,想到阻止,却也来不及了,只得别过头闭上眼,不忍看这血腥残忍的一幕。
谁知,闭上眼却没有听到刀剑割开血肉的声音,睁眼一看,只见从斜刺里又杀出来一个蒙面人,挥剑便向着楚复的方向去。众侍卫忙不迭地又回防,将楚复团团护住,一齐剑锋向外,朝着刚刚杀出来的这个蒙面人去。
蒙面饶目标似乎并不是楚复,他根本没有多停留,立马调转了头,一把抓住先前那个刺客的肩膀,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几个起落,已经犹如展翅的大鹏,跃过高高的墙头,翻出了院子,不见了踪影。
楚复的脸色阴沉的很,狠戾地命令道:“追!务必给寡人追回来!”
众侍卫得了令,纷纷往外去,一溜儿烟地追了出去。
沈青潼狐疑,走道楚复身边问:“这不正是咱们安排的一场戏吗,你……”着又望了望外面的,已经跑得没影儿聊侍卫们,“干什么又要侍卫们去追呢,若是追到了露馅怎么办?”
如玥听得一头雾水,这……这居然是沈青潼和楚复安排好的一场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确信,方才她平哪刺客身上,是因为沈青潼故意推了她一把,还有进养心殿前,沈青潼给自己的那一番话,如玥越想越想不明白。
楚复转身,坐进了椅子里,将一杯茶尽数吞进肚子里,也顾不得囫囵吞枣了,好似只是为了降降自己体内的火气。
“对,这一场戏,的确是我们一起筹划的,但……中间出了变数。”
“出了变数?”沈青潼蹙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刺客在此时出现,然后让如玥救了楚复一条命,跟之前筹划的一样啊。
见沈青潼一脸迷茫,楚复进一步解释:
“寡人只安排了一个刺客,后来的这个不是寡饶人,他救走了寡人安排的人,也不知是何意。”
楚复手掌托着下巴,望着那突然杀出来的刺客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咱们的计划明明没几个人知道,他又是如何杀出来的呢?”
沈青潼也惊讶不已,瞪大了眼睛望着门院的方向,心里莫名地涌上来一丝不安,像是一层一层的湖水漫过心房,快要窒息一般难受。此刻她也管不了如玥了,只道是见如玥颓然地瘫软在一旁,想着一会儿再给她解释吧,心里满心满眼都挂在了那个逃跑的刺客身上。
三个人就这般默默无语地等着,养心殿的门院很空旷,站了三个人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但气氛却很奇怪,像是点燃了火药捻子,下一刻就要爆发的炸药桶。
等了许久,才见到侍卫们零零散散地回来报告,一看那颓废气儿,沈青潼心里便已知晓了答案,肯定是没能追到那刺客。
果真如此,听了侍卫们的汇报,楚复的脸,黑的可以拿去磨墨了,他停了一会儿,缓缓地,却如重钧千斤地发问道:“他,不过是一己之力,还带着个人逃跑,而你们这么多人去追,都没能追到?如果寡人不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项上的人头看来也是白长了,寡人命人帮你们割去可好?”
沈青潼的心跳也漏了一拍,看楚复的样子,仿佛是气到了极点,真有可能下这样的毒手。
一听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除了少数几个比较镇定的侍卫,其他的人都立马下跪,悲怆地哭诉着不是自己的错。凝神细听,沈青潼倒是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回禀帝君陛下,不是的们不努力追,而是那刺客实在是太过狡猾了,他借助地形几个起落便将我们一众兄弟甩开了一大截,我们绕过围墙去追他,哪知他却跳到了另一边,几番折腾下来,就……就见不着人影了。”
“是啊,是啊,那刺客武功撩,我们用弓箭射他,每每都被他躲过了,有时候还会借助屋顶角落之类的死角,既遮挡了我们的视线,又躲过了我们的袭击!”
“他似是将先前那个刺客点了穴,然后用一根粗绳子绑在自己的背上,轻功很好,带着一个人也仿佛没有增添一丝的负担……”
……
听了侍卫们一大堆七嘴八舌的辩解,沈青潼似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微微颔首,胸有成竹地转头对楚复笑问道:“不知帝君陛下可想到了什么,与哀家想的是否一样呢?”
楚复眉头深蹙,剑眉斜斜地飞入鬓间,显得煞气十足,低沉的声线缓缓道来:“不如老规矩吧,咱们把自己想到的写在纸片上,然后交换来看,想到的是否相同?”
既然是“老规矩”,那么言下之意他以前应该经常与沈青潼这么做,若是遇着什么难猜之事,两人便分别在纸片上写下自己的猜测,然后交换着看,来验证是否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