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太后,却是个极年轻的太后。
沈青潼不由转头再去看依旧保持着负手傲立的君上,不巧君上也正低头瞧她,两饶眼神撞在一起,沈青潼慌忙低头敛了失措的神色。
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的音容相貌皆可与原来的太后如出一辙,但这眼神,却万万难以相同,她怕这位帝王君上会于这对视里看出她的不同寻常。
宁可错杀千万,不可放过一人,大抵千古以来,帝君都是这般的多疑,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然而,今日她所做的事好像真的挺不同寻常,帝君并未打算就这么便邑放过她,缓缓开口道:“太后何以不与儿对视,是儿臣哪里做错了,不合太后心意?”
帝君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的,似雨后溪涧淌过她的心田,但沈青潼却感觉到额头不断有汗沁出,本欲开口作答,又恐言语不当,更被面前的这只狐狸逮住了马脚,张了又张的嘴最后还是闭上,敛了眼眸,轻轻地摇头,表示否定。
帝君唇角轻扬,浮起一个柔滑的弧度,胸有成竹般好似已看透沈青潼的掩饰,却又蓦然伸手为沈青潼理了理垂下鬓边的发丝,那细致温柔的样儿,不像是儿子对母亲,倒像是恋人之间描眉画唇的缠缠情意。
沈青潼调整了下倚靠着女子的角度,不着痕迹地将发丝从帝君的手里解脱出来,与他稍稍拉开距离,脸上的神色却不变,保持了一个母亲对儿子该有的慈爱微笑。
“今儿太后是怎么了?不仅自个儿要闷在棺材里寻死觅活,连带着对儿臣也愈发的不亲近,难道父皇走了,太后也要抛下儿臣随他而去吗?”帝君的脸色有些阴郁,虽则脸上依旧挂着笑,但语气能听出情绪的阴晴不定。
多多错,在没搞清楚事态之前,沈青潼很有眼色地敛了口,高深莫测地但笑不语。饶是第一次见到这男人,沈青潼亦觉得这样的对话这样的语气,不应该出现在一对母子之间,心下暗暗盘算,看来这太后和帝君之间并不是简单的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