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齐大军听闻少年子御驾亲征，士气大振，很快便扭转了局面，两军势均力敌，战事僵持不下。

而安居皇宫一隅的众人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朝中许多人却并不对楚煜的功劳歌功颂德，反而有流言传出，当今子与前太子楚环一样英勇神武，而事事指向当年贤妃白释冰与前太子楚环青梅竹马。

“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沈满焦急地转来转去，“他们的意思莫非皇上并非太上皇亲子，而是那个什么楚环的儿子？”

“嗯，妹妹不用担心，楚环死时白释冰尚未进宫，根本是无稽之谈。”我安抚她，“不过是有心之人故意混淆视听，以乱军心罢了。”

“会不会是渊王？”沈满胡乱猜测到，“或者是郦太妃？”

我摇了摇头，此时任何猜测都毫无根据，楚瑜好像更有动机一些，毕竟军心大乱他便可以旗开得胜。但郦太妃呢？若她想趁此机会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光凭这些流言蜚语，还差点火候。

“咱们且先看看，”我揉了揉酸胀的额头，今日总觉得神思倦怠。

白川已经服完了，生兰自上次出宫后再无音讯，加上上次楚煜对我的那些话，让我觉得青云派定然是遇上了很大很大的麻烦。

如此一来我更加着急，但是除了一经街，我不知道要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一经街的林府已人去楼空，我所认识的青云中人好像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有时候觉得是梦一场，或许那一年我根本没有出宫，楚煜也不是我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和亲过来的异国公主，进宫后无宠平淡度过这许多年。

但是脸上的伤疤却时刻在提醒我，那一年我出了宫，遇见了一个叫蔺栩的人，他是青云派门主，又是大心宰相，他为我千里寻药，亲手挖下自己的右眼给我。

但如今他却这样消失了，就在他承诺我，等我出宫便与我成亲，与我一起定居青云之后。

我常常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再服用白川的缘故。有时候甚至夜半三更突然惊醒，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来。

然而我每日仍然去宣政殿，楚瑾已经好了一些，我想是因为他离开了兴庆宫，毒也就慢慢解了。

他现在已经能够清楚地一些话了，楚煜亲征后，他便又开始处理朝务，通常是郦贵妃念奏折给他听，他口述意见后由身边的太监拟旨。

这一年的春节格外的冷清，毕竟现在在战时，皇宫也没有再举办除夕宫宴。

“我从来没有过过这么冷清的春节。”沈满抬起头，望着梅花树上被寒冰覆盖的枝丫，喃喃地到。

我也笑了笑，因为战事，国库拮据，楚瑾将大部分宫女太监放了出去，现在宫里冷冷清清，许多地方因无人打整已生了杂草和青苔，处处露出颓丧的气息来。

“国运将尽”我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几个字来，如今整个西齐上下人心惶惶，一副气数将尽的样子，想起前些年众国来朝的景象，更加觉得凄寒。

“与我有什么关系？它的铁蹄曾经践踏我的国土。”我心里告诉自己，楚瑾意气风发时也曾出兵大兴，害我大兴百姓流离失所。

细数起来这是我到西齐的第二十年，我看着楚瑾登基，看着这个国家从富强到动乱，心里却不禁有些凄然。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多数百姓不过是为了安稳度日，但如今的西齐早已战火连连，成为了楚瑾和楚瑜争斗的筹码。

但这真的与我无关吗？我自己又岂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煽动他们二人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