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大夫又不是神仙,哪能起死回生啊,怎么说老夫人也都是六十岁的人了。”
“依我看啊,都是庸医,没见着进去的大夫多半是被轰出来的么。”
“你说得轻巧,要是这世上真有神医,我怎么没见过?”
“呸,就你一个臭巡街的,哪里够格见!”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满嘴的沫子喷到小孩的粥碗里,小孩皱了皱眉,将粥碗推得远远地。
话说东仪郡郡守陈敬的母亲王老夫人两个月前病倒在床,渐渐地水米不进了,群医束手无策,把陈郡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奈之下,只好贴出榜来寻医,凡是能治好老夫人的病,酬金五百两,如今酬金已经涨到两千两了,揭榜的人却越来越少。
这事儿显然已是仪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时刻关注着郡守府的动静,都想看看这两千两银子会被谁得了去。可惜至今酬金还没人拿到手,王老夫人的病却一日比一日沉重,郡守府上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这位大哥,寻医榜贴在哪?”小孩吃完蒸饼,轻声询问旁桌的人,旁桌三四个大汉正聊得起劲,听人这么一问,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这小孩是外地来的吧,问这做什么?”
“还请各位告知在下。”
小孩静静地望着诸人,其他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小小年纪,却绷着脸,一板一眼像个老头子似得,怎么看都透着古怪。大家觉得有趣,便拿话打趣他,小孩也不恼怒,也不答话,只是拿眼睛看着他们。
笑过了,其中一个好心的指着方向道:“离这不远,就在前面的街口。”
“多谢!”小公子拱拱手,放了几枚铜钱在桌上,穿过众人便往街口走去,将纷纷议论抛在身后。
小孩找到寻医榜,当众揭了下来,然后又问了郡守府的路,一路找过去。东仪的郡守府建得高大气派,小孩看了一眼门上磨得发亮的铜兽环,鼓起一口气来敲了敲。
小厮从旁边小门里探出头来,疑惑的望着他:“是你敲门的,有何事?”
“敢问这寻医榜可还算数?”小孩扬了扬手中的纸,“在下不才,会一些医术,揭了医榜来,劳烦小哥通传一下。”
“哈?”小厮看着门口比他还矮一个头的小孩,整张脸都扭曲了。冲着酬金,已经有不少大夫找上门来了,可是不管是找上门的大夫还是请来的大夫,没有一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小厮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小孩认真的盯着小厮说道:“在下是游医,听闻府上老夫人病重,故揭榜而来。”
“谁啊?”门后又探出一个脑袋,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管家。这人说他是个大夫,来给老夫人瞧病。”
管家打量了一番,心中也是十分诧异,这个小孩一身素色麻衣,虽无金玉为饰,却也整整齐齐,看神色不似疯癫狂妄之人,通身的气度也不似一般人家的孩子,只是年纪小小,实在让人不能相信他是大夫。
“你从哪里来,师从何处啊?”管家扫了一眼,不出来。也不请小孩进去,就在门口问了一句。
“师傅名号不便相告,你只管报于你家老爷便是。”
管家一听这话登时来气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喝道:“好大的口气,瞧你这样子,就是个小骗子,快打出去。”
小厮得令,就要来赶他。小孩开口道:“听闻老夫人已经命在旦夕,今日你将我拒之门外,就是断了老夫人最后的生机。既然此等大事全凭一个下人做主,郡守家风果然了得,罢了,在下告辞。只是……”
小孩漫不经心地转身便走,突然回头露出一个令人目眩的笑容来,“老夫人是被你害死的,他日郡守知道了,不知会不会饶了你。”
管家脚下一顿,脸色一阵青白,见旁边几个小厮面色有异,气得嘴都歪了。想他堂堂一个郡守府的管家,走出去好歹也是个人物,居然被一个孩子小瞧,偏偏这孩子三言两语拿捏住了要害,他居然不敢发作。
这么大的事他的确做不得主,哪怕这个不知来历的臭小子真的是个骗子,他不经过通传就将他赶出去,一手遮天欺瞒主子的事也是坐实了,还关系到老夫人的安危,这样一顶大帽子他可顶不住。府里的下人都在背后瞧着,说不定转眼便捅到了主子那里,他这个管家就算做到头了。
眼看着那小孩就要过了过了巷子,管家一跺脚,冲小厮喊道:“还不快去追回来!”
第一次写文,也不知道怎么样,诸位看官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