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气势猛地一滞,仿佛瞬间静止了一般,所有围在他身边的人身兽首的怪物,全部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处。
“去!”
付臣唇关轻启,简简单单一个“去”字,却满蕴着道法之力。
一道无形的涟漪自身前荡漾而出,转瞬之间,身前无数的妖怪竟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就连原本一直源源不断地制造着怪物的血池也受到了波及,再无一只怪物从那血池之中爬将出来。
“多谢前辈授道之恩!大恩不言谢,付臣谨记!”
就在身前的怪物骤然消失的一瞬间,沉昏了好半天的付臣终于恢复了清明之感。
他的身体舒然一飘,霎时间落在了血池中央紧缚着那禁锢者的小岛之中。
付臣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朝着仍被铁链捆紧的那禁锢者大拜一礼。
“记不记的以后再说吧,眼下还是先保命要紧。”
看着付臣这副感恩模样,那禁锢者却没有什么老怀安慰的感觉,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恢复了清明的付臣看到了血池边上的伊莱贾,也看到了眼前石洞中的动荡不定,却没有看到之前小一和小二同秃头男人的一番大战,因此有些疑惑地皱眉问道。
“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怎么看着这地下室马上就要塌了一般?”
“先帮我把这个铁链子弄断吧。那家伙现在没心思顾念我,只靠着铁链上的区区阵法,凭你临道之境,弄开不是什么难事。”
那禁锢者摇了摇头,也没解释,而是晃了晃自己四肢上的巨捆铁链,看着付臣说道。
“开!”
没了那秃头男人的加持,铁链上附着的简易阵法确实难不倒已入临道的付臣。
他淡淡闭紧双指,口中咒决默念两遍,指尖骤然朝向那束缚着禁锢者的铁链,猛地一声大喝,铁链应声化作漫天的齑粉,洋洋洒洒似飘荡而去。
“带上那个看傻了的小子,咱们先出去。”
被付臣扶起来的那禁锢者脚下一浮,险些没站住地跌坐而下,勉强在付臣的扶持子下稳固住身形之后,看着血池边仍然满面怒意,跃跃欲试的伊莱贾开口说道。
“整座大楼塌陷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有什么话先出去再说。”
“明白!”
眼看着血池中血浪狂暴地翻涌大作,石墙和石壁随着空间的震荡摇摇欲坠,付臣没有多余的考虑,直接点了点头。
他反手将唐刀收回空间手套,随意地一挥袍袖,付臣两人缓缓漂浮而起,而不远处的伊莱贾也随着他们茫然的渐渐悬于半空。
“疾!”
付臣默念咒决,眼前道光一闪,倏然间消失在这片动荡不堪的空间之中。
再一睁眼,伊莱贾已经和付臣以及之前那位禁锢着前辈漂浮在那教学楼之上。
“轰!”
猛地一声震耳的巨响,还没等伊莱贾反应过来,那座教学楼便在他们眼前骤然坍塌下去。
七层楼的建筑,转眼之间变成一片废墟。
砂砾石屑四处飞窜,满天的烟尘滚滚,呛得伊莱贾三人忍不住直咳嗽。
“小一和小二还在里面呢!”
随着付臣和那禁锢者缓缓飘落在废墟之前,恢复清明的伊莱贾瞬间理清了眼前的状况,扭回头来望向付臣,满眼焦急地开口说道。
“小一小二?就是之前小师叔从神龙谷带回去的那两条七彩尊蝰?”
之前一直沉浸在突破极限的付臣并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的存在,因此有些不解地皱眉问道。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是大哥派他们来襄助你我的。”
伊莱贾紧锁着眉关解释道。
“之前你那副的混沌状态,要不是他们撑着,你恐怕也突破不了。”
“不是的,那家伙本来的目的应该就是冲着那两个小家伙去的,付臣突破临道是他所需要的必要条件,他是不会看着付臣突破失败的。”
刚刚从伊莱贾的口中知道了付臣的名字,那禁锢者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
“血阵大阵需要足够的灵印,之前我被困在那血池之中也是做灵引之用。”
“血禁大阵?灵引?”
这两个陌生的名称让伊莱贾和付臣同时的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禁锢者。
“血禁之阵具体是个什么样的阵法,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我不是真的和那个家伙一样,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
看着付臣和伊莱贾望向自己的疑惑不解的眼神,那禁锢者有些无奈地苦笑着摇头解释道。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我多少也算有所感知。所谓的血禁之阵,应该就是很久以前的一种重聚生灵的阵法手段。
这种阵法看似破绽百出,实际上却还是无解的。只要灵引足够的话,无论什么情况都能正常地运行下去,直至达到最终的目的!”
“那所谓灵引又是个什么东西?普通的道阵法术应该没有这种说法吧?难道就是这个阵法的阵眼?”
听了前辈的解释,付臣微微皱眉,仍是疑惑地继续问道。
“不会是阵眼!”
那禁锢者摇了摇头,这一次倒是十分肯定地开口说道。
“灵引应该就是这个阵法真正的本源,说白了整个阵法其实都是为了维持这个本源的能量充足而存在的。所谓重聚生灵,所聚的也是这个本源的生灵之意。”
十几年间,一直被禁锢在那血池之中,这位禁锢者对自己身陷的阵法可以说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况且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的力量、气血、乃至于生命力都没有丝毫的减弱,甚至连修道境界都有所松动,眼看问道即成。
所以那禁锢者几乎可以断定,所谓的血禁之阵,并不是以剥削本源而维持的,反而是这个阵法不断地向灵引输送着能量。
这也是最让他感到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