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川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向浴室走去。
他身高体阔,只是背影,都让人异常有压迫感。
男人走了几步停下,背对着女孩道:“安七夏,你必须得明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是我的人,我早晚要得到你。”
安七夏打了个寒蝉,闭上嘴,不再说话。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安七夏的心情,也像是这杂乱无序的水声。
这段不算很愉快的插曲,在安七夏心里留下不小的波澜,她头一次开始直视他跟顾寒川的关系。
夫妻吗?很明显不是,不会有夫妻会像他们两个,无爱且别扭。
朋友吗?也不是,他们俩身份地位实在太悬殊,她是地上的蚂蚁,顾寒川是丛林中的狮子,狮子是不会和蚂蚁做朋友的,蚂蚁带给不了他任何好处?
陌生人吗?肯定也不是,他们同处一室,曾经那么亲密。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答案:合作者。
对啊,是合作者,她们俩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顾寒川需要她来作为顾若仪的替身,保顾若仪平安。
而她,一开始想要他的爱,妄图用替身的身份,换取他的垂怜。
现在看来,太可笑了,顾寒川不会爱她,永远,永远不会爱她。
认清楚这个现实,安七夏忽然间就不那么痛了,自欺欺人的日子,并不好过,既然无爱,不如就放过彼此,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她必须得清楚,她喜欢的事物很多,美好的事物也很多,可并不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属于她,既然得不到,坦然一些,体面一些,可能会更好。
因为选择放下,所以安七夏一想到顾寒川的靠近,就会不由得打寒蝉。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善变也罢,总之,她不想和顾寒川发生关系。
他们俩还保留着最后一道防线,顾寒川不曾真正占有过她的身子,她也不曾真正拥有他,既然这道防线还在,安七夏就不想再打破她。
她怕自己觉得羞耻,更怕自己会心软。
无爱的性,除了让人回忆起来心寒痛苦外,别无他用。
而且,她也不想再跟顾寒川多任何一丝瓜葛。
女人的想法总是那么奇怪,明明,举行婚礼的时候,她还一腔豪情,妄想用自己的努力,换取顾寒川的在意,可现在,她满脑子只有后退,只有放下,只有离开。
这几天,安七夏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她害怕顾寒川再对她有所想法,上次的抗拒和挣扎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和意志力,她没办法保证,如果顾寒川再对她有任何触碰,她会不会忍不住放下防线,半推半就。
不管怎么说,她是爱他的啊,就算不愿意承认,可到现在为止,在心底,她还没有放弃他,一个你爱的人,试图得到你,你要怎么去拒绝呢。
不过很快,安七夏就发觉,自己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从上一次矛盾后,顾寒川一直不曾回别墅。
一连半个月,安七夏没有再见到顾寒川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