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图,图图!!”
几声过后,图坦卡蒙依旧毫无反应,夏双娜慌了,摇晃起他的身子。
手指放在图坦卡蒙鼻下,隐隐有气息流动。
夏双娜强迫自己冷静,拼命回想现代学过的急救知识,找到穴位,猛掐图坦卡蒙的人中。
图坦卡蒙嘶了声,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女孩焦急苍白的脸庞映入深黑的眼瞳,从模糊一点点变得清晰。
夏双娜狂喜地扑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身子,眼泪滚了一圈掉落。
“你醒了吓死我了!感谢阿蒙神,荷鲁斯神庇佑!”
图坦卡蒙出了很多汗,外衣摸起来也潮潮的,汗味和男人的体味混合在一起。
因为他每天都洗澡,所以流的汗不臭,他平时又喜欢用香气浓郁的名贵香水,此时精油的香味被汗水稀释,闻起来有些古怪,却格外让夏双娜留恋。
杜拉曾和她说过,男人女人在第一次欢爱后,身上的味道会发生变化。
夏双娜现在信了。
和图坦卡蒙圆房之前,她从未从他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那是成熟男人的体味,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是她让他从男孩子变成男人。
他的图图,从此有了属于她的味道!
夏双娜笑中带泪,在他的脖颈上深深嗅着。
图坦卡蒙软绵绵趴在她身上,说话没什么力气,“你勒疼我了”
夏双娜急忙松开手臂,胡乱抹了把眼泪,“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图坦卡蒙活动了活动胳膊和腿,身体的每个零件功能良好,他微笑摇头,“我没事。”
跳车落地的瞬间,撞击力太大,他被震晕了过去,但法老年轻体健,缓上一会也就恢复了。
从山坡上滚下来,两人都弄得灰头土脸,精神却很好,除了几处轻微擦伤,没什么大碍。
夏双娜和图坦卡蒙打量起周围环境。
阿玛尔那城以东部悬崖为界,他们在城外,这里有农田说明不远处一定有村庄。
马车没了,只能步行,天黑之前恐怕赶不回王宫。
好在暂时不用担心追兵。
他们决定到村子里找户人家借宿一晚,明天找辆车回宫。
夏双娜外面套着作战盔甲太过显眼,她钻进麦田里换衣服,图坦卡蒙在外面把风。
夏双娜学着图坦卡蒙的打扮,把甲衣穿到亚麻长裙里去,这样既能防身,也不会暴露身份。
两人手拉手沿着乡间小路行走,路边种着成排的柳树、角豆树和棕榈,枝繁叶茂。
纵横交错的水渠把农田分成田子格的小块,不同人家的田地间用粗矮的界石分隔,标记出范围。
几个赤裸上身的农夫正操纵木柄,用一种叫做“桔槔”的汲水工具,从灌渠里提水,浇灌麦苗。
新发芽的小麦长势喜人,密密麻麻,如同一张绿茸茸的地毯,白鹭、红背百舌鸟和戴胜鸟展翅飞翔在田野上空,天空碧蓝澄澈,点缀朵朵白云,美如画卷。
呼吸着三千年前的清新空气,望着身旁最爱的男人,紧张的情绪被微风吹散,夏双娜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
乡村地广人稀,每家都有一个院子,喂养些鸭子、灰鹅或者鹌鹑。
临近黄昏,农民结束一天的劳作,纷纷归家,村子中央形成了一个小型集市,热闹非凡。
村民在这里交换生活用品,比如芦苇编织的筐子,装水的陶器,还有人在卖烤面包和酿造的酒粥。
走了这么久,夏双娜的肚子咕咕直叫,跑到飘香的面包摊前,伸手向图坦卡蒙要钱买吃的。
图坦卡蒙把身上摸了个遍,嘴角僵硬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
“娜娜,你有什么交换品吗,先借我点。”
夏双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没有搞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