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林玄在杨家武馆已住了一月有余。这一月来,林玄每日随着杨曼识字,结合图片,基本能够自己看明白《林家枪法》。因为偷学别家武功是武林大忌,肖开为了避嫌,也就没在一旁指导了。林玄每日在武馆练习林家枪法,杨毅不时也过来指导,一月来枪法已小有所成,只是连日探听父母消息,并无所获,故而林玄整日愁眉不展。
杨曼见他如此,便每日日暮,拉着他在西子湖边走一圈,起初林玄有些不太情愿,直到有一天,林玄和杨曼并排走在苏堤上,夕阳照在杨曼的脸上,折射出一片金黄,杨曼的眼睛仿佛是西湖的水,照的林玄睁不开眼。林玄看得出了神,杨曼突然扭过头,冲林玄一笑,被阳光照的脸上红扑扑的。
“你在发什么呆?”
“小曼,你真好看!”
杨曼低下了头。“真的?”
“真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不正经的。”
“小曼,你真的好美。”
“不要脸。”
林玄也分不清是夕阳,还是杨曼的眼睛,照的自己浑身发热,感觉自己从脖子根热到了耳根。
“小玄,你怎么不说话了?”
“...”
“小玄,你要是觉得我好看,那我以后天天陪你到湖边散步,好不好?”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个傻子。”
一路上,林玄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连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杨曼就来敲门,“小玄小玄,快起床啦!”
“这么早!”
“走,带你去看日出。”
林玄随着杨曼来到了西子湖边,早有一艘小船停在了岸边,两人上了船,把船驶到了湖心。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笼罩在湖上,周围的虫儿还没有意识到黎明的到来,还在窸窸窣窣的低叫,鱼儿们探出头,嘴巴一张一合,在尽力地呼吸清晨的空气,船只都还没有出来,偌大的湖面上,只有林玄他们一叶扁舟,显得格外安静。
许玄和杨曼并肩坐着,看着远方的水面,太阳还没升起,但是已经在水面尽头泛了白。突然,水面上金光万丈,太阳露出了他的面目,照的水面金光粼粼,白雾好像也瞬间被驱散了,整个世界一片金黄。
杨曼的头,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林玄的肩膀,“小玄,真好看,我今天才发现日出这么美。”
林玄心头一荡,“是,是好看。”
“小玄,你能一直陪着我吗?”
林玄伸手,搂住了杨曼的肩膀“小曼,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又过了几日,正逢三五之日,杨曼正如往常一样,教林玄识字。
“小曼,我今天不想学这些字了。”
“那你想学什么字?”
“我想知道'喜欢'两个字怎么写。”
“好啊,来,我写给你看,你看啊,'猪头'这两人字就是喜欢,你写吧?”
“你才是猪头...”
“小曼,今天晚上吃完饭,我在湖边小船上等你。”
“不去,我娘不让我那么晚出去。”
“你不去我就一直等着你。”
“那你等吧,反正我不去...”
“晚上见。”
吃完晚饭,林玄就起身去了湖边,半个时辰之后,杨曼悄悄的上了船。
“你不是不来吗?”
“叫我来干什么?”
“看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今天不一样,今天是满月,我听别人说过,满月的时候,月老就会出来,只要这时候跟月老许愿,这姻缘就一定能成。”
“你胡诌的吧,谁要跟你成姻缘。”
林玄拉住杨曼,坐在船头,月亮挂在半空,就像一个银盘,照的四周无比清晰。
“过几天我就去找我爹娘,跟他们说咱们的事,我爹娘一定会同意的,我看我爹挺喜欢你的,指导你练功,比指导他那些徒弟认真多了。”
“嗯。”
“嗯。”
第二天,杨毅的弟子们一大早就聚集在武馆的校练场上。原来,武馆的规矩,每季度会对各个弟子的功夫进行考校,方式就是让众弟子一对一切磋。今天正好是例行考校的日子。这天,杨曼也没教林玄识字,陪着他坐在校练场边,观看比武。第一对上场的是最晚入门的两个弟子,一个使一杆红缨枪,一个使一根齐眉棍,使红缨枪的叫陈奇,入门半年,使齐眉棍的叫蔡江,入门也是半年。两人上了校练场,打了个起手,只见陈奇首先出招,一招“蛟龙出海”,举起长枪往蔡江胸前刺去,蔡江横棍架开,顺势一扫,陈奇收枪后退两步,蔡江趁势舞开齐眉棍,逼近陈奇,陈奇拖枪便退。
“小心他的回马枪!”台下有人提醒蔡江。
话音未落,陈奇停住脚步,身子一扭,一枪刺出,蔡江来不及反应,急待架棍来挡,已是晚了,陈奇的枪头已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