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叶软只是玩玩?”禾清挑了挑眉,音调都提高了几分,为的就是让躲在树后的叶软听到。
“当然,她一个穷酸女,既没品味长得又丑,怎么能比得上阿清你呢。”以为禾清是不相信他,程子濯忙开口道,极力贬低着叶软。他这也是为了叶软好,省的禾清会因为他而针对叶软。
叶软一定会理解他的。程子濯很自信的这么想着。
就算是故意让程子濯贬低叶软,但听到这些话,禾清心里仍然很不舒服。她冷了脸,耀眼的容颜更显清冷,如高岭之花,不容亵渎。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程子濯堵在喉头的话一梗,不上不下难受得很,偏他面前的女生还不耐烦,抬了抬下巴,一副高贵冷艳的姿态:“你怎么还不走。”
若是别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早就一拳砸过去了。可对方却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小青梅,这感觉就新鲜了。
禾清很清楚,对于程子濯这样狂妄自大,不顾别人感受的男主,新鲜感尤其重要。只有吊着他,才是打开修理男主的正确方式。
等程子濯走后,禾清凑到叶软跟前,试探的问:“你现在知道程子濯他的本性了吧,那人就一渣男。”
叶软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如琉璃般透亮的眸子,却渗不进丝毫光亮。“知道了。”她答,声音寡淡得没有丝毫起伏。
说完,叶软垂眸,也不看禾清,自顾自的走开。
这答案是禾清想要的,但她凝视着少女纤瘦的背影,皱起了好看的眉。
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有丝毫愤怒,没有一点伤心,叶软淡漠的像个看客,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回家后,禾清进了自己的卧室,原主父母整天忙于自己的工作,很少回来,偌大的别墅就只有她和一个保姆在。
不过这样也正好,省的原主父母看出了她的异常,毕竟也不是原主,一些生活上的小习惯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只是禾清觉得禾父禾母对于自己的女儿也没有那么宠爱,否则也不会狠心将原主送给别人做情/妇了。
“叮”,“叮”。
手机微信突然响了好几声,禾清翻开一看,是一个群聊在@她。
菁菁:@禾清,阿清,你怎么想的,怎么突然转到一班了。
非雪:是不是因为叶软那个臭婊/子,她交给我们收拾就行了。
西溪:就是,敢勾引程哥,谁不知道程哥和阿清才是一对儿。
禾清:叶软我罩着的,你们动一个试试。
菁菁/非雪/西溪:???
没有回复几个女生的疑惑,禾清发完这句话,就退了群,把这几个女生都拉黑了。这三个女生表面上是原主的好闺蜜,其实也只是把原主当冤大头看待而已。原主有钱有势时,个个以她马首是瞻。原主落魄后,这几个人躲得比谁都快。
攀高踩低,禾清理解,可她没必要惯着。
将手机关了机,扔到一旁。禾清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垂吊着的水晶灯,望得出神。
虽然一切都在按她的计划走,但她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反而觉得事事透着蹊跷。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禾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女生那双阴郁的眼,像是笼罩了一层雾,再不复清澈。
她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叶软,没错,问题出在了叶软!
这个时间点,叶软虽然因为渣男被针对,但是还没有糟糕到后面的地步,可现在的叶软分明有了饱受沧桑,厌世阴郁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心心念念着,想要保护的那个向阳少女,却已经是面目全非,她还奢望着能保护少女最后的单纯和善良。
禾清重重的倒了回去,一股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沮丧。她不知道叶软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却知道她依旧没能护住她的女主。
明明还没到那一天啊,明明还没到啊。禾清嘴里喃喃念着,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连忙起身,扑到书桌前,翻看日历。
六月10号。
这个数字像是化为了利刃,直戳禾清的心脏,让她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居然给忘了,就是今天,就是在今天晚上,叶软遭到她那酒鬼父亲的毒打,也是在这一晚之后,叶软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残忍的现实将这个单薄的少女一步步逼入了绝境。
禾清忙不迭的冲出卧室,手机都忘了拿,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一定要阻止,一定不能让叶软出事。
为了节约时间,她直接去车库开走了雪佛兰,司机小张已经回去了,再叫他过来的话太费时间了。禾清也顾不得无证驾驶的风险,开着车直奔叶软家去了。
叶软家在西街很偏僻的一个地方,西街地处宁市边界,那里鱼龙混杂,房租也最便宜。
禾清将车开到小巷口就停下了,这里太逼仄了,车开不进去。她利落的下车,飞快的跑了进去。
巷里巷外,由一道斑驳的土墙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破旧的房屋,坑坑洼洼的道路,空气中总是漂浮着一股恶臭腐烂的味道。
街道两侧零散的蹲着叼着烟,吞云吐雾的小混混。还有凶悍的妇人在对街叫骂,话语粗鄙不堪。
禾清按着书里对叶软家的描写,硬着头皮四处寻找。终于在街道尽头找到了叶软家的房子。
西街的房子质量都不好,隔音效果极差。禾清还没进屋,就听到男人的叫骂声,东西乒乒乓乓砸碎的声音。
禾清急了,一脚踹开门,冲进房间。屋内的景象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心脏像是坠入了寒潭,由内至外冒着丝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