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唐言桢饶有兴趣的眯起了双眸,“说来听听。”
“自是大礼,必定是要压轴的。”。陆梦兮手中的是桐城布防图,这份文件本是要交还淮洲组织,可看着眼前这情况,将来怕是要便宜青州了。
这两人就像两只狡猾的狐狸,一言一语之间,满是谋算
可不管谋算如何,对于唐言桢来说,眼前的陆梦兮此刻是来求助的,无论她能给出什么样的东西,他都不亏。因为,他要的是这个人,这个人能给他带来的,绝不止眼前这丁点收益。
既是商人,目光自当放长远才是。他心中如此想,可他嘴上却是另一种说法。
“何旻烽是什么人,他若是动动手指头,那我唐家在桐州的生意可就做不成了。你若只有一点蝇头小利,我可动不了心。”
陆梦兮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唐家世代经商,盘算乃是商人本色。她心思一转,道:“我在桐州呆了不过三年,便已得何旻烽信任,替他办事无数,师兄便可知我能力尚可。如今,若是为唐家做些什么也未尝不可。”
陆梦兮此话正中唐言桢下怀,他要的便是她这句话:“听你这意思,是要在师兄这里签个卖身契?”
“这小子就是我的卖身契,不知师兄可满意?”
陆梦兮当然不是真要把陆缘卖了,如今她遭受两方军阀追捕,身边带个孩子实在不好办。可当初救都救了,如今也不能反悔不是,不如就放在唐家免费养着,当个小少爷照顾,岂不更好。反正以唐言桢的家底,也不差这孩子一口饭吃。
对于这个安排,唐言桢自是满意的没话说,他深知陆梦兮的个性,她这师妹就是责任感过重,方才活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这孩子绝对比卖身契来的更有用。
陆梦兮走出秋梨园的那一刻,已是深夜。大雪停了不过片刻,又纷纷扬扬的从空中盘旋而下。
彻骨的寒意顺着脖颈直入心脏,令她不禁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我好像又把自己给卖了。”
陆梦兮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她今日也不全是为了自保而答应,她就是想找一找,她自己,这颗生来就是的棋子,到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随着风雪更甚,陆梦兮的眼前又浮现出俞思年那张血色尽失的脸,和最后却莫名安稳的笑容。
她觉得俞思年真傻,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信仰而死,况且这信仰早已抛弃了她们。
不过她依旧按照俞思年的意思将那琉璃坠子交给了何旻烽,她们是聪明人,何旻烽亦是,相信他一定会如她们所愿,将这坠子利用到底。
可能不久,桐州便会有一场大乱了吧。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仙都会是青州最大的歌舞厅,每到夜晚便呈现出一片活跃景象,这里几乎聚集了全青州所有数得上名号的公子哥。
这些公子哥白日里就像干涸枯井里的鱼,只等着晚上游入这片纸醉金迷的海洋,贪婪的吮吸这繁华与奢靡。
“这怎么回事?我这衣服怎么成这样了!我让你看个衣服你都看不好,这样让我一会怎么登台?!”女子看着自己身上的绣金海棠旗袍上不知道何时被人弄上了污渍,揪着眼前一个小跟班的头发,正在大发脾气。
小丫头头皮根被揪的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一点也不敢反抗,只能看着旗袍,嘴里无力的辩解着:“我......我真的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我刚才就出去拿了个道具......”
“你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你直说,我看看谁想留你!”
“我没......蔓雅姐,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