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表面密布麻疹一般的气泡,气泡“噗嗤”“噗嗤”地碎裂,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味。
莫尔温将粘液倒入一旁的玻璃杯中,粘液仿佛一团整体,没有任何残留。
“布特林,喝了它,这是仪式的第一步。”
“啊?
“不是打针吗?”
看着莫尔温递来的死亡液体,祝夜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
......
巢区,塔楼。
精神病院是个让人精神的地方。
在狭小的隔离病房里,每天都有万事皆空会成员来对西西莉亚进行治疗。
或许是贯彻了“万事皆空”的理念,他们的治疗方式相当独特。
不打针、不吃药,坐着就是跟你唠。
用谈话的方式治疗,又叫话疗。
“西西莉亚,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多元宇宙根本不存在任何意义。”
一位中年女性沮丧者握住西西莉亚的双手,她眼神空洞、语气坚决,肢体语言极富感染力。
“所以,放弃它吧!谁说现实必须要有点意义呢?
“一切都是空!可怜虫!”
少女的眼神依旧幽深,表情依旧冷淡,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距离感。
不过考虑到她是个神经病患者,这一切又合理起来。
为了减少对方的啰嗦,西西莉亚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一切都是虚假的。
“你看见的我并不是我,你看见的空也不是空。”
闻言,沮丧者在短暂的呆滞过后,变得更加激动,她把西西莉亚的双手又握紧几分:
“宝贝儿!我相信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等到治疗人员离开病房,西西莉亚久违地感到了迷惑,甚至产生了自己在治病救人的错觉。
迷惑感转瞬即逝,待到脚步声远去,她快步走向病房门口的厚重木门。
手捂住木门上的金属大锁,她用精灵语吐出一个极简的单词:
“变。”
只见那把带有锈迹的金属锁骤然消失不见,门上只余下一个鲜血涂抹的微小法阵。
走出病房,西西莉亚用相同的方式,以法阵取代门锁,逐个打开又关闭走廊上的房门,就像是一位巡房医生一般。
很快,结束对三十余间病房的巡视,她又快步返回了自己的病房。
再次咬破几乎已经溃烂的手指,她跪倒在地,开始描绘起一个不算复杂的法阵。
伴随着童谣一般的复杂诵念,法阵逐渐转黑,变得深邃而诡异,如同直通向深渊的通道。
在法阵彻底转为乌黑的瞬间,一只巨大的怯魔霍然出现。
它过于肥胖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间病房,口水落地的滴答声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
少女伸手抚摸它光秃秃的脑袋,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显得既明艳又悚然。
“阿绑,很快你就不用继续当怯魔了。”
......
巢区,塔楼的另一栋侧塔。
刚刚为病人们做完“话疗”,中年女性沮丧者伸了个懒腰,回想起那位既可爱又有些冷漠的小女孩说的话。
“我不是我,空不是空。”
真有道理。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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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日记】:明天开始上第一个试水推,所以昨天和今天的第二更移到明后天。
是时候证明加更也救不了扑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