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铜铃,随着马儿轻晃着,那一声声的清脆而有幽怨的声音,将她的心荡的更远。
“那你说去哪?”
“去哪都好。”
梦桃听着她的声音嘟起了嘴,道着:“那我可不知道,你如今可跟我不一样,你可是镜圆宫的主子,是有二三十个牛逼丫鬟伺候的人,比不得我……”
“你是淑妃,你不回镜圆宫,也不去去金銮殿,问你什么你也不说,这可让我如何是好?我可不想被安嬷嬷骂,你可是主子……”
梦桃牵着马车,一边走着,一边独自喃喃自语着。
“那就送我去安嬷嬷那里吧。”
提到了安嬷嬷,姜瑶闭上眼睛,那就去安嬷嬷那里,她知道安嬷嬷是个外冷心善之人,断然可以收留她一夜,就一夜就好,她实在不想回到段景延的视线里。
“啊?你可是淑妃,你去辛者库做什么,安嬷嬷也不能……”
“求你了,梦桃,别问了。”
姜瑶冷笑着,她不想说任何的言语,梦桃看着她这么执拗,也觉得分外的忧伤,与会死啊她调转着马车头。
板车上水桶内的水溢了出来,浇了姜瑶一脸,那时从井底刚打上来的水,就这么洒在姜瑶的脸上,她被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不自觉的用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水迹,就在摸得同时,她摸到了头上的那个红色的海棠发簪,她举着发簪,在眼前看着。
姜瑶苦笑着,转动着发簪上,看着没有任何一个刻字,她可是记得在寒梅园外的海棠林内,段景延送给她的上面是有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如今空空如也,他说这是做来亲自送给她的,难怪……送给她的,做工精细,却像是没有了灵魂,变得空空如也。
只是一个好看发簪,姜瑶想要大哭出声,可是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丝毫哭不出来,她只能轻轻的笑着,在笑着……
段景延,你爱的不是我啊,是我的过去啊,可是过去那个也不是我啊,现在的我你都不会看一眼。
即便知道所有的荒唐,姜瑶还是舍不得将那发簪扔掉,毕竟那是他亲手所做,送给她的,是唯一在她姜瑶心里存在过的痕迹,她珍惜着。
而她还是将发簪揣入了怀里,紧紧的压在胸口上,她苦笑连篇着。
眼角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个侧头,任凭那马车上荡漾的水桶,水泼洒在脸上,像是一遍遍的羞辱,自取其辱着。
那条长街上,午时各宫都在安睡,没有人迹,姜瑶就躺在班车上,进了辛者库,没有任何人发现和察觉,辛者库的奴役们都出去做工了。
梦桃将马车停在安嬷嬷的寝屋门前,她蹙起眉头叹息的看着姜瑶道:“瑶瑶,到了辛者库了。”
而姜瑶则是一直捂着胸口,眼睛一眨一眨的失神,梦桃见她仍旧不想说话吗,就走到安嬷嬷寝屋门,手敲上了安嬷嬷的门。
“咚咚……”
梦桃焦急的敲着木门,倾听着里面的动静,而门内的安嬷嬷则被声音吵醒。文新学堂enxinxue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