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一放，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元白，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

再好的心情在这种逼视之下也不得不退散几分，元白将茶杯一放，叹了一口气道：“问吧。”

见元白这般，何雨荼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东西其实没有问题？你们只是想让我们把潜藏的叛徒引出来？”

元白不置可否。

何雨荼见状，详装生气的说道：“原来在师傅心中，我们的性命当真是一点都不重要。”这自然是气话。

但是，就算明知道这是气话，元白还是极其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不赞同的朝何雨荼看了过来。何雨荼毫不退让的瞪了回去，半晌，元白败下阵来。

“纵观幽冥境中存在的人族，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了。这项计划其实早就开始布置，于有等人也早就决定下来，这支队伍里，其实只有剑宗和天峯宗两个名额迟迟没有决定下来。不是我们两个宗门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是不管我们派谁过去都没有办法保证这只队伍里其他人是不是真的能够活着回来。即便你们现在的修为和实力算不上拔尖，但是在我们心目中你们任何一个人逝去都是不可言状的损失。不是不重要，而是只能是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元白的眼睛一直看着何雨荼，很诚恳，也很真实。

何雨荼瘪了瘪嘴，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碰都碰不着，其他人想来也是如此，既然连触碰都不可能，又谈何破坏与保护呢？”

“都说大道无行，既然无形自然无痕，可这天地万物无一不是天道残留的痕迹，无一不显示着天道的踪迹。这个世界不知形成了多少岁月，总有那么一两个福天宝地在日复一日之中保留了天道的痕迹，并日益加深。人之所谓修行，也可称之为修道，非创道，而是合道，合大道，合天道。这残留下来的天道痕迹对任何一种族都是至宝，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知在什么地方，人族一前辈偶然得到了这样一点道痕，不大，却让那位人族先祖在短短千年的时间内飞升成仙，得证大道。人族有一段时间甚至为此闹得腥风血雨，后来，那一点道痕突然消失的无隐无踪，百年之后，幽冥境现。”

“幽冥境是一道大门，门内是主人，门外是恶客。这道门的门栓在主人的手中，而不是在恶客的手里，关键就是这被人族贡献出去的那一点道痕。道痕本源是天道，其上是合午大陆的气息，与异族格格不入。但是，一但道痕被异族夺得，一但被异族的人掌握乃至参悟，这道门就再也没有用了，不仅是门，连将内外隔离开来的墙壁都会轰然倒塌，那时候，反客为主不是什么浅显之谈。”

“至于你们见着的那个东西，它不过是道痕的一处投影，自然触摸不到，自然谈不上保护和破坏。”

如此，何雨荼心中所有疑问便全部解决完毕了。

可是......

“真正的道痕又在哪里？”这话是江云约问的。

元白看向江云约，笑了笑，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马上就能知道了。”

何雨荼听着这句话，想了想，明白了，他们找到的投影不一定是全然无用的，或许，投影所在就是他们找到真正的道痕的关键。